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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便覺得從來就沒有皓月當空的時候……今天真的謝謝你,不止為了你送小四回來,還有為我解了心結。”
楊進周看著陳瀾仰頭看天的優美側臉,到了嘴邊的另半截話不知道怎得突然變成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你放心。”
陳瀾倏地轉過頭來,見楊進周的臉上滿是專注,彷彿出口的不是回答而是承諾,她頓時怔住了,良久才綻放了一個愉悅的笑容:“好。”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再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肩並肩地往前走著。沙沙的腳步聲最初還有些雜亂,可漸漸地就有些重疊了起來,等最後二門在望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就送到這兒吧。”
“就送到這兒好了。”
稍有先後地說了這麼一句,兩人對視片刻,又是會心一笑。楊進周平平一拱手,就轉頭往二門那邊大步走去,而陳瀾從微微屈膝的姿勢站起,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只覺得心裡異常高興愉快。那一刻,無論是楊進周送的短劍也好,匣子也罷,那代表的只是他的一片心意,而今天的這一遭,卻讓她第一次深入接觸了他這個人。
今日出來之前,陳瀾就已經對家中朱氏說過要在韓國公府留宿一夜,因而此時看著二門關閉落鎖,她就帶著三個丫頭往回走。待回到屋子又見到宜興郡主,見其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自己,她便大大方方地說:“謝謝娘給了我剛剛的機會。”
“我這個當孃的知道你們兩個的人品,又不怕你們私相授受,當然得留個機會給人光明正大地說話。”宜興郡主微微一笑,隨即就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說,“要是你也像你家小四似的,醉倒睡著了也夢話說個沒完,那我可就不敢這麼放鬆了”
“小四說夢話?”
陳瀾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宜興郡主就挑簾進了東屋,果然聞見那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嗝氣的同時,她就聽到陳衍在那兒輕聲嘟囔著什麼。待到再上前幾步,她總算是聽清楚了那完全不成句子的幾個詞語。
“姐……我……將來……撐腰……爭口氣……箏兒她爹……不能……讓人看扁……”
起初陳瀾聽著還有些感動,可等到陳衍嘟囔起了杜閣老,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又氣又惱的表情,她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走上前就在小傢伙那高高的額頭上屈指彈了一記。見他很惱火地動了動胳膊,隨即翻了個身,又呼呼大睡了起來,她方才在炕沿上坐下,又輕輕替他捋去了幾縷落在臉上的亂髮。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真正把他當做自己弟弟的?是從他費盡心思給自己蒐羅要讀的那些書;還是他漸漸放開了心胸,不再滿懷憤恨地希望繼承陽寧侯爵位;抑或是他肯練武肯讀書,一心要為將來的她撐腰……這個還只是一丁點大的少年,就只為了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心一意單純只為了她這個姐姐著想,她的一切謀劃,一切努力,就都是值得的。
“小四,趕緊長大吧,那時候這些擔子就換你挑了”
宜興郡主一手挑著簾子站在門外,看著陳瀾那輕柔的動作和溫柔的聲音,她的面色不禁更加柔和了一些,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了,只心裡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女兒的洞房花燭夜。
她的好女婿和她的寶貝女兒……今天夜裡應當會一切順利吧?
韓國公府中路玉暉堂西次間。
儘管睡在一張床上,但張銘和陳氏卻是背對著背,眼睛都張得大大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氏突然頭也不回地說:“你還記得惠蘅嫁進晉王府那會兒的情形麼?”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張銘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陳氏卻領會錯了丈夫的意思,當即輕笑了一聲:“那排場比今天的排場更大,正副婚使一個是禮部尚書,一個是兵部侍郎,那時候門前的頭條衚衕根本就沒有人敢來看熱鬧,全都是遠遠張望著,就連世交親戚們也都羨慕咱們家的……”
“你別說了”張銘終於忍不住喝住了喋喋不休的妻子,又掀開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不過是一個需要的時候被捧到天上,不需要的時候踢到一邊的面子王妃,有什麼好羨慕的惠蘅這輩子不能再有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陳氏彷彿不知道張銘那粗魯起床的動作似的,背朝著牆壁,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娘因為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受苦受累一輩子,我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要是時間真的能回去,我也希望她像惠心一樣,只嫁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可是,已經晚了,已經晚了”
已經披上了外袍的張銘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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