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部分(第1/4 頁)
陳瀾自然點了點頭,可隨即就被宜興郡主拉著到了外院書房,一進門就看到兩個人一坐一站。坐著的便是之前才升了通政使的乾爹張銓,而站著的則是楊進周。
張銓瞅了一眼進來的母女兩人,隨即就看著楊進周,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剛剛還對叔全說呢,以後他要是敢對瀾兒不好,他可別以為我這個文弱書生收拾不了他”
這話說得很有些氣勢,可是,下一刻,宜興郡主就快步走上前去,沒好氣地橫了丈夫一眼:“是是是,知道你能幹外頭還有的是事情要你這個當爹的去做呢,別隻顧著教導準女婿,另一個女婿就要來迎親了”
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下結同心,悔之已晚矣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下結同心,悔之已晚矣
傍晚發轎之前,陳衍這個宜興郡主的親傳弟子總算是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於是順理成章充當了送親的一員。到了戴家,他雖沒有在喜宴上代表新娘母家坐得首席,可也終究算是半個小舅子,於是被人狠狠灌了一通酒,還是楊進周替他擋了好幾杯,他才總算是囫圇完整地回來,可那渾身的酒氣卻讓陳瀾嚇了一大跳。
直到用過醒酒湯陳衍醒了一醒,大著舌頭向楊進周道了謝意,陳瀾才知道在那邊府上還有這樣的小插曲,心中不無感念。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終究還梗在心裡,於是當楊進周告辭的時候,她便感激地開口說道:“今天實在是多虧楊大人了,還勞你送了四弟回來。”
“沒事,當年打仗的時候,為了取暖,比這更烈的燒刀子也喝過。”
宜興郡主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之間那股子說不上眉來眼去,可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氣氛,微一沉吟便計上心來,因笑道:“眼下確實是晚了,今天叔全你著實是幫了我大忙。不過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說什麼謝字。阿瀾,我還有事和你乾爹說,你送叔全到二門吧。”
陳瀾本就有話想和楊進周說,此時下意識地就答應了下來。然而等到出了這院門,見明瓦燈雖然已經點亮了,可門外卻沒有等候打燈籠的婆子媳婦,只有自己前頭的紅螺和後頭的紅纓長鏑那燈籠照亮著。這當口她方才想起,這裡是韓國公府的西路,雖說是有角門和中路張銘和陳氏的居處相通,但此時入夜角門已關,那邊的人過不來,因而絲毫不虞有人瞧見說什麼閒話。即便是這樣看似輕輕巧巧的一個提議,宜興郡主仍是考慮得異常周全。
沿著甬道沉默地走了幾步,陳瀾見紅螺沒有任何吩咐就往前走得遠了,而身後紅纓和長鏑的腳步聲則是極輕,她自是明白這三個丫頭的心思,於是便低低地對楊進周解說了今天季夫人的事。
晚上的月光算不得很好,而過了中秋,入夜的天氣越發清冷了,白天的喜慶氣氛已經淡去,如今周遭一片寂靜,就連夏日裡充斥耳畔的蟲鳴也消失不見,只餘下陳瀾低低的話語聲和那頗有韻律感的腳步聲。
“……那時候,看著周王殿下高興地抱著季夫人又笑又跳,我總免不了去想,季夫人興許只是簡簡單單被人算計了。可這也許是表面看來如此,可我總覺得,看過周王殿下在皇后故世時的悲傷,看過他如今那種孩子氣的笑容……我真的不想看他再哭一回”
“我和季夫人……不包括這一回,只遠遠照過一兩回的面。”聽著陳瀾的話,楊進周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斟酌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季夫人究竟是怎樣的人,但是,周王殿下在有些人看來也許並不是健全的,可他卻敏銳得很。他能夠親近的人,絕不會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因為再會偽裝的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這樣一個人面前戴著面具,總有在放鬆的時候。所以,我覺得你沒想錯,季夫人應該真的只是應錢媽媽之邀。”
這大半年以來,陳瀾素來用最堅強的外殼把自己包裹起來,總習慣了把人心掰碎了揣摩思量,今天若不是對著周王林泰堪那清澈的眼神和笑容,她也許也會習慣性地把季夫人往某些方面去想。所以,這些話她不敢在生出了惱意的宜興郡主面前說,剛剛卻一股腦兒全都吐露了出來。當聽到楊進周這麼回答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
“你真的也這麼覺得?”
“人心易變,人心險惡,可我相信,這天下總有堅定不移的人心,總有真情真意的人。”
看著楊進周那張堅定自信的臉,陳瀾只覺得心頭一下子輕鬆了下來。她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長長舒了一口氣,又按著胸口迴轉了頭去看著烏雲密佈中若隱若現的一輪殘月:“你說得對,不能因為這滿天繁星都被烏雲蓋住了,月亮也只殘留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