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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聲“是”掰著手指數道:“主薄一人,叫張德全,四十三歲,湖州大安縣人氏。典史一人,叫楊斟,二十九歲,本縣人氏。醫官一人,叫梅傲霜,年二十一,京城人氏。陰陽生一人,叫萬莫生,年五十六,本縣人氏。書吏共五十八人,兵科司吏一名,書吏二名。兵科司吏叫王震泰……”
這丫頭一口氣把整個縣裡的人員都背了一遍,且不論對錯多少,光是記人名年甲都讓人頭暈,難為她怎麼記得住!
原來超強的記憶才就是鍾叔選中她的原因!謹惜不禁翹了翹嘴角,不禁仔細打量這丫頭,只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圓圓的蘋果臉微微泛紅,還有著幾許青澀。
謹惜開口問她:“你是怎麼記住這些人的?”
燕喜見小姐似乎沒有不高興,於是大著膽子說:“我也不知道,從小記性就好。反正只要我想記住的人和事,就絕對忘不掉!我爹是宛平縣新店驛的役夫,專管驛馬。所有鋪兵書角往來都是我幫爹記牌號,從未出過錯。”
她悄悄的盯著小姐,希望小姐能贊她兩句,讓那個兇巴巴的映雪姐姐不敢再欺負她。結果小姐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讓她退下去了,燕喜心中一陣失落。
蒲嘯原中午宴請縣中的主薄、典史和六房書吏們用飯,還叫手下們把獻祭後的豬羊用大鍋煮好切成小塊分給皂吏和民夫。每人一大塊熟肉,四個饃饃,一瓶老酒。
縣中的主薄張德全分管錢糧差役,典史楊斟分管兵馬捕盜。他們兩人地位在六房之上,所以可以向正堂縣令進言。
主薄張德全年長,而且精通吏道,他早早已叫眾人湊了份子,照慣例“孝敬”這位新上任的正堂。
見新縣令風度儒雅,卻不知其性格如何。不過伸手不打送禮人,就算再清如水明似鏡,這“舊例”也破不得吧?
想到這裡,張德全站起來把盞一巡,才從袖中掏出大紅禮單,上面寫著全縣官吏衙役等人的名字和禮金,恭敬奉上。
蒲嘯原抬起頭卻看到常老師爺衝他微微頷首,他想了想,命身邊的鐘實接過禮單,站起來拱手向眾人道:“辛苦各位迎接,又如此破費,倒叫本官心中不安!”
張德全和楊斟忙說道:“雖然微薄也是屬下們一點心意,還請蒲大人笑納!”
蒲嘯原又請主薄引見各房司吏,每人都寒暄幾句,直到過午方才散席。
蒲嘯原和常師爺並肩緩行,踱步進入內宅。
常師爺見周圍沒有外人,才細細解釋道:“東翁不必疑心,這孝敬是舊例,每任知縣到衙,吏卒們都會湊銀孝敬的,最多視為陋規算不得貪墨……”
蒲嘯原點點頭,又說起核對錢糧庫銀等事,常師爺道:“聽聞前任知縣乃是丁憂卸任的,回原籍奔喪走的甚是匆忙。不過留下兩位錢穀師爺和長公子在漁容,只等東翁您這邊核對好賬目給他出了‘保結’單子才起程。”
“那從明日起就辛苦老先生您主抓核對賬目之事,有需要人員調配的事情本官這裡無不遵照!”
蒲嘯原知道跟前任交接的工作非常重要,如果查出前任知縣有虧空之事,就非常麻煩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常師爺拱手道:“請東翁放心,老朽一定盡心竭力。”
這是新上任的第一炮,一定要打響!好在這錢穀刑獄他都已熟識於心,定要找幾處錯誤難一難那些司吏,也使東翁曉得他的能耐……常師爺暗暗想道。
這時已走到後院花廳,往東的角門通向縣衙吏舍,那邊的房間早已打掃乾淨,裱糊一新。常師爺選了其中一個單獨的小跨院住下。
而鍾實買的那兩個小廝也早已起了名字:一個叫秋實,一個叫春華,蒲嘯原見常師爺沒有小廝就叫春華去伺候常師爺了。
在角門處常師爺向東翁拱手告辭自回住處,而蒲嘯原也帶著一身的疲乏回到內宅。
看到女兒一臉病懨懨的樣子,他十分擔心,問過映雪才知道女兒竟然暈倒了。他沉著臉訓斥映雪竟然擅專,不稟告自己。
映雪不敢回言,咬著唇垂淚。謹惜見父親真的動怒了,忙拉著他的袖子撒嬌道:“您不要責怪映雪,是我不讓她告訴您的!”
“你這孩子,何時變得如此任性?生病如此嚴重都不派人告訴父親一聲……”蒲嘯原聽說女兒生病暈倒又急又氣,可又怕訓斥太重女兒添病,只得嘆了口氣,又派人去請梅醫官親自詢問病情。
梅醫官翩然而至,身邊只帶著一個小廝叫龍葵。
因蒲嘯原不放心,又請梅醫官複診一次。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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