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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我們的車陷在泥裡。遇到路窄處幫車伕拽牲口,比那幾個偷奸耍滑的人實在多了!”
“小姐……”映雪咬唇不語,瞪著她。
這時,穿著謹惜親手縫製藍夏布衣的鐘實已迎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才總角的小童,兩個梳環髻的小丫頭,看上去都是膚色健康身體結實的農家孩子。
他匆匆走到近前給蒲嘯原見禮,卻被蒲嘯原一把拉起。
謹惜也掀起簾子高興地叫道:“鍾叔!”
鍾實衝她微微頷首:“大小姐,我給您買了幾個使喚的人,都是家世清白老實肯幹的孩子……過來見過大小姐。”
四個人規規矩矩地給她行了禮。
農家孩子沒見過世面,見人難免縮手縮腳的。謹惜看得出來,鍾叔是用心調教這幾個孩子的。他們除了微微有些不安,動作都非常標準。
“那兩個小童留在父親身邊答應,這兩個小丫頭留給我吧,鍾叔,你費心了!”
鍾實就是這樣的人,總是不用人支使,就已經把事情處理妥帖。
車隊在宛平縣停留了一天整,謹惜給兩個小丫頭起名:性格老實不太愛說話的那個叫紫蘇,臉圓圓的一笑有倆酒窩的那個叫燕喜,交給映雪學規矩。
這兩個小丫頭除了挺能吃的,幹活還算麻利,也老實聽話,倒讓映雪卸去很多重擔。
謹惜覺得鍾叔在身邊就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有依靠了,她悄悄請鍾叔過來,把這些舉薦來的門子、長隨的情況告訴了鍾叔,讓他仔細盯著點,把這些人的底細摸一摸,能用則用,若有奸猾憊懶之人想辦法告訴父親打發了才是。
一路長行是疲憊而辛苦的,過了幾日,那些人漸漸不太安份起來。他們見蒲嘯原一副儒雅氣度,吩咐他們做事從不說長道短,就認定他不過是初次做官什麼都不懂的書呆子,慢慢開始試著倚勢弄權。
這些人都是在官府滾出來的老油子,看上官懦弱就步步緊逼,挾持住上官以後衙門便是他們的天下,上官對於他們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所以這一路上,既是互相的磨合,也是互相試探能力的過程。
謹惜冷眼看去,便知不妥。父親交代的買的東西不是價格奇高就是粗製濫造,更何況穿州過府需住驛站,他們就經常打著官府的旗號不是多要供給就是欺辱驛卒。其中長隨中一個叫吳三的人更是把官府那套欺上瞞下的招數用得熟練,那些年長的長隨都以他馬首是瞻。
謹惜想著,若不壓制住這些人,到任上藉著父親之名欺壓鄉民,魚肉百姓豈不要鬧出大事?而父親卻和沒事人一般,謹惜心中著急,暗暗把鍾叔叫來商量。
鍾叔微微一笑,低聲回道:“是老爺吩咐按兵不動的,大小姐放心,老爺做事自有分寸。不過是要他們放鬆警惕露出馬腳,才好觀察到這些人的真實能力和品性。若上來就雷厲風行,只怕他們就會掩蓋住本性,反而不好下手。這些人都深諳衙門事體,有些文筆出眾,有些可做暗探,我們只需震懾震懾,讓他們知道懼怕,以後認真辦事,殺一儆百即可,不可能全部都攆了回去。畢竟一則礙於座師同窗舉薦的面子;二則也不能沒有手下辦事出力的人。”
聽了鍾叔這番解釋,謹惜才放下心來。可能是因為對前世父親因“治署不利”而入罪的事太過耿耿於懷,她有點草木皆兵了。
就這樣又行了三四天,當車隊行至清陽驛時,一輛贅重馬車的車軸突然斷裂。因怕耽誤了行程,蒲嘯原命吳三和張保奴去跟驛吏說,對換車輛,把那輛車軸斷的留在驛站整修,換一輛好車,並給驛丞留銀子做修繕的費用。
不一會只見張保奴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說:“老爺……不好了,那幫驛卒不但不借車,還說您一個七品小官擺什麼官威!吳三哥跟他們理論還被打了!”
因為他們是以私僕的形式跟隨蒲嘯原上任,所以叫他“老爺”以示僕從關係,而不是叫他“大人”。
正文 37立威
蒲嘯原目光盯著張保奴,面色愈加嚴肅,看得張保奴心裡有些發虛,他拭了拭額上的汗水低下了頭。
蒲嘯原平靜的問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小的……小的不敢撒謊,他們的確不肯借車。”這話聽著虛了幾分。更何況借車是一回事,驛卒打人罵官又是一回事,明顯的避重就輕。
謹惜早已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微微挑起斑竹簾子,向外張望……
與吳三關係不錯的那幾個趁勢起鬨道:“竟然敢看不起老爺,還打了我們的人!今天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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