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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一睇,“別說什麼飲水思源,夏姑娘你現在連源頭走找不到,知足相安吧。”
仇人又如何?
那中土一戰,沐州流民到現在還散落在各國,飽受欺壓,夏國好歹還重新建了國,皇族都未絕,戰爭無不是你死我活,殘酷麼?就是這樣殘酷!
這個張適悠,那嘴雖利,說的卻字句關鍵,一語道破人心。
無憂不願意再同他說下去,更不想聽,便往書房內望了一眼,“瑾嬤嬤怎還未出來……”
才將說完,裡面驀地傳來喝聲,是北堂烈在喊‘來人’!
外面的人兒心頭一驚,嬤嬤,你可千萬別觸怒了他啊……
※
推開御書房的門,趕在無憂身後的張適悠,只對其中匆忙一瞥,便是一個回身,屏退了欲前往的奴才們。
那瑾嬤嬤已經倒在當中,恍似還剩下半口氣。
她五官滲血,隨著起伏的胸口,不斷嘔出腥紅,一雙暴突的眼睛,直直盯著已從金鑾寶座上站起的男子身上。
北堂烈站在書桌前,神色難得露出些許焦灼,毫無迴避的映著瑾投向自己的恨意,而後他的眉心,逐漸隆出深深的溝壑……
幾乎一瞬,無憂已撲到瑾的身邊,連驚呼聲都沒有,臉孔中慌張錯愕,眼眸裡急促閃爍著不知所措,盯住那帶她長大的乳孃,時刻都無法再移開。
生怕不小心,錯過一眼,人便沒了。
恐慌在肆意蔓延。
她把瑾抱起,伸出顫抖的手替她抹去五官的血,手上的銀戒指不小心染了濃稠的血跡,立刻變黑。
中毒?
無憂驀地顫慄,啟合的唇齒,半響才擠問道,“嬤嬤……是誰……”
誰要如此害她?
“宣御醫。”北堂烈對同是驚呆了的張適悠沉聲。
那人還未轉出去,瑾費力嚥下滿口的腥甜,決然道,“不必!”
不必?
“為什麼?”無憂更加慌亂了,不管不顧,抬頭看向北堂烈。
那是求救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強烈,甚至沈太后要她死時,她都不確定是否該求他救自己,可是這一刻,她不要瑾死,她不能接受瑾就這樣死,再也……無法失去了。
北堂烈劍眉一蹙,直瞪向杵在門邊踟躇不定的張適悠一眼,怒道,“朕喊你宣御醫你可聽見了?”
老奴才陡然僵了一僵,這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縱是在朝上對那文武百官,男子都從未真正意義上緊張過。
可此刻,他竟也害怕,心跳如雷般震動不安,尤是再見到無憂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比任何人都深知,她擁有的已經不多。
眼前這個女人不能死,否則……
“哈哈……哈哈哈……”被無憂緊抱在懷中的人悶聲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怎生絕望,更似得以解脫的快感。
“來不及了。”瑾奄奄一息的倚著無憂,那淡眸始終望著北堂烈,哈!這個毀了夏國的男人,他竟然也慌張了。
可是,已來不及……
她沒有個任何人機會,包括她自己。
“你,也怕失去……嗎?”望住這當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瑾孱弱的問。
男子身上華貴的龍袍,在燈火的襯托下,萬丈光芒,是乃當今天下當之無愧的霸主。
可他此刻的表情,比過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忐忑。
“哈……”瑾又笑了聲,彷彿是痛快極了。
遂即,因為體內蔓延的毒素,她已經扭曲的表情又變得哀傷起來,“只是……可憐了我們公主啊……”
轉動了空洞的眸子,她終於肯看向無憂。
女子早就淚流滿面,只覺托住瑾的那雙手變得越來越沉重,她的心也跟之墜落。
“公主……”瑾喃喃的喚,望住無憂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愛,柔和得難以形容。
她急促而艱難的喘息了幾聲,再無比肯定的說道,“不可以……愛他!”
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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