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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戲謔之意,無憂只好將窘迫的將頭埋了下去,盯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腳尖。
生或死,痛與樂,這世間瞬息萬變,總會讓你一一嚐遍。
然後最終你就會明白,人生在世,並非只可以為自己而活。
“無憂。”沐君白忽然喚她,輕飄飄的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溫軟。
“不如留下來吧。”他說,又似一種邀請,那當眾必定美好,是她曾經在夢中期許了千萬次的。
那聲音太動聽,讓垂下頭的人兒再度抬首望向他。
他也在看她,星眸流光瀲灩,飛瀉如墨瀑的髮絲迎風飄搖。
暗紅的血袍,衣輪翻飛,夜色為他勾勒了一道極其豔麗妖嬈的身姿,
這哪裡是什麼出塵不染的雪蓮,明明就是一朵浴血而生的彼岸花。
我們都是應死之人,卻偷活於世。
你為他,我為你,始終繾綣不下,求而不得,舍而不可。
他對她笑,“留下來,與我一起,我們不再管世間戰禍,我帶你浪跡天涯,遠離紛擾,好不好?”
好不好?
另一個選擇,新的開始,不要去理會過往的愛恨糾纏。
從今往後,只有我和你。
夏無憂還以為,這世間能讓她心痛的,唯有北堂烈一人。
卻不想在面對沐君白的時候,那個‘好’字,竟是呼之欲出。
她幾乎要說出來了,只差一點點,只消他在等片刻,一瞬,於他來說卻相隔了千萬年。
倏的,輕快的笑意滑過他蒼俊的面頰,他迎風昂首,悶聲笑道,“呆子,你還真在考慮了?”
不理會聽的人的錯愕,他負手在身後,淺淺合上淡眸。
收斂了一切的情緒,所有的期許。
繼而,他平靜的說,“我同你說笑而已。”
有時候晚了,就算只是一剎,那也是晚了。
罷了他一個回身,姿態間盡是灑脫。
甩甩手,邊走邊對紅月吩咐道,“給她吃些東西,別餓死了,有人會找本座拼命的,那些來找她的人,就讓他們找好了,著急一下未嘗不是好事。”
他憑何要讓那個人活得那麼舒心?
北堂烈搶了他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載)歡的人!
紅月聽令的將頭低了一低,心裡也很是震驚。
只願若自己晚來一些,就不會聽到那些秘密,她從前還以為四神堂的教主活得閒散逍遙。
原來都是她一場妄斷。
※
朝炎的鐵城,建在山間,像是被巨斧生生的劈成兩半,連城門都就著千百年前巨大的山體裂縫修建而成。
這一帶周遭,向東北面延伸幾十裡,盡是礦脈,使得山體呈現出烏亮的炫黑色。
城中鐵鎖四通八達,把支離破碎的山體兩端捆綁連線在一起。
一半水,一半城,小舟在其中穿梭往來。
岸邊便是小販生意,屬暗中販賣次等私鐵的最多,兩人互相比劃暗號手勢,若不對路,許就是一場打鬥。
死的了直接扔下旁邊的水裡,連屍身都浮不上來。
那水中盡黑,深不見底。
世代生活在鐵城的百姓,相信那是開採鐵礦時,觸怒了山神,於是山體崩裂,這被黑水淹沒的縫隙,盡頭那端便是煉獄。
每年初春都有鐵神祭典,需取一身染罪惡的女子,祭獻於天。
希望老天被那女子的罪惡吸引了去,從而忽略他們開山闢地的孽障。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耀陽從裂開的鐵城山頂投射而下,明明抬眼一瞥,光烈得灼眼,卻竟照不到底。
一片陰影覆蓋的鐵神大殿前,高臺早已搭築完畢,四方邊上,各按照星宿四神,以彩繪,意在鎮邪。
北堂烈坐在大殿外正中高階的寶座上,這亦是他第一次看鐵神祭祀。
想到過往眼前那泛著鐵黑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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