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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山野僻,他受了傷,而她同樣虛弱無力,狼狽不堪。
卻無法否認,這是她連日來最為放鬆的一刻。
只要有他在,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心還在跳,他們可以擁抱彼此,她便什麼都不怕了。
北堂烈察覺到她呆滯的緣由,不覺放鬆了僵硬多日的臉龐,嘴角淺抿的線條,又露出久違的柔和。
之前夏之謙就在數步之外,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反而只抱著他。
她想表達的意思,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去撿些樹枝來生火。”
寒意越來越重,他身上有傷,不能好好照顧她,這些事情只能讓她來做了。
一聽到‘生火’二字,無憂那古靈精怪的想法就立刻冒了出來。
折著纖細的黛眉,她傻乎乎的擔心道,“在這裡生一堆篝火……會不會引來野獸吖?!”
見她沒半分玩笑意味的焦心表情,北堂烈沒轍的悶笑了聲,“以前鐵城的百姓均已打獵為生,就是而今的獵戶,都要走出很遠去狩獵,方圓五十里內,早就沒有那些東西了。”
“真的嗎?”
“你可有聽見獸鳴?”
豎起耳朵仔細聽了會兒,無憂這才離開他,拉了溼漉漉的衣裳將自己隨意裹起,就圍著他附近繞圈,拾些潮潤的樹枝。
自然,北堂烈不會告訴她,就是有大的獸類出沒,也不會有閒情逸致來捕獵他們這些有危險的活物,況且……
回首向鐵城方向看去,他帶她離開那附近時,早已屍橫遍野。
※
廢了一番功夫,總算燃起篝火。
不知道是否真的與堤壩被毀有關,這裡的夜越深,寒意越濃,吐息間都有白霧泛出。
若不生這堆火來取暖的話,只怕今夜沒那麼好過。
此處離鐵城大概二十里都潮成這樣,不知道靠近那城,一路上淹死了多少人。
無憂心裡暗暗做想,並未真的問北堂烈,他帶她離開那麼遠,刻意不提那慘景,亦是為她著想。
兩人圍著火堆而坐,烘乾了衣裳,許久無話。
拋開了塵世喧囂,這一刻只剩下北堂烈和夏無憂。
她的小腦袋依偎在他堅實的臂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跳躍的火星,然後再呆頭呆腦的問他,“你背上的傷怎麼辦?”
那箭頭傷了胛骨,需找個真正的大夫才行。
鐵城裡有叛亂的慕家,且是剛被一場大水淹過,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醫治的人。
北堂烈並未答話,心裡思索的也與自己無關。
半響,無憂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發覺他在怔怔出神,又問,“你在想什麼?”
垂眸與她回視,對上一張關懷的臉孔,他淺笑,寬慰她道,“放心,天亮之前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你說的是從赤城來的先鋒軍嗎?”
她想起來了,之前明謙哥哥他們的對話中提及過,烈皇在這裡,出了這樣大的事,必定驚動不小。
若先鋒軍到的話,必定有軍醫跟隨,那麼他的傷就……
豈料無憂還未想完,就聽北堂烈乾脆道,“不,那是太后的人,若見了你我,定誅殺而後快。”
此次沈媚茹得了天大的機會,趁慕家叛亂,以平亂之名,發兵鎮丨壓,實為弒君!
她的兒子如今被封親王,遠離朝炎國都,若北堂烈一日不死,別說是繼位做皇帝,哪怕是回來半日都不可能!
再想這一日的重重危機,又巧遇夏之謙前來盜取火戰弩丨的圖紙,殺機四伏,饒是小心防範都難逃一劫。
這一切,皆因她輕信他人,被送出宮,才惹出來的事端。
“你如何知道我被抓到鐵城來了?是拆穿了花月容的詭計嗎?”
提起那女子,無憂心頭忿忿得很,“不愧是朝炎第一才女,步步算計的絕好,讓我絲毫防備都沒有。”
北堂烈笑了笑,和她打趣,“你是在誇獎朕的妃子麼?”
那小眼神抬起輕輕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屑道,“你的妃子寫得一首好詩,不知道皇上看過沒有。”
說著,無憂就信口背來,“紅粉三千入金殿,塵事從此不沾邊。紛落後庭待皇恩,佳麗翹首盼玉露。我自獨居倚宮牆,折線放箏任其飛。”
罷了她再揶揄他,“這詩是她作的沒錯吧?人家可從來不稀罕做皇上您的妃子。”
在北堂烈的面前,她是全無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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