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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說,人人心知肚明,六部從此是完了,先前六部同丞相一派鬥得不可開交,君朔卻從未插手過,他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兩派又是忌憚又是放心,如今君朔一出,擺明是要整治六部的,那六部還有什麼可掙扎的餘地?
京兆尹望著賬簿上的一筆一筆,說道:“王爺真是深謀遠慮,臣不及呀。”
朝衣冷冷一笑,不知為什麼,心中有種被人當刀子用了的感覺,但是明明是她想要向六部下手的啊……回頭看一眼在上位端坐不動的君朔,那人黑沉沉坐著,真似一團越來越濃的霧。
朝衣緩緩回過頭來,心中卻反覆在想:“若是君朔他事先沒什麼準備,那麼怎會出手如此精準,先是誆騙六部中人來到,後來風捲殘雲一般抄家搜查證物,而且又偏都給他搜出來……若是說他不曾關注六部中人一舉一動,或者暗中安插了細作之類的……又怎麼會這麼好運氣一搜便得?這人……當真不可小覷。”
有了君朔這把鋒利的刀,事情便當真好過的多,接下來幾日,專人便把賬簿進行比對,順藤摸瓜又找到不少牽連其中的大臣,京兆尹的大牢本是專拿些平民百姓,這卻是第一次被當官兒的塞得滿滿的。
君朔朝衣同京兆尹便負責審問涉案的眾臣,如今淪為階下囚的眾人此刻已經全無昔日威勢,君朔問案絕不拖泥帶水,若是肯坦白之人,便當場畫押,即刻帶下,這還罷了,有那些不服的、死咬不放,立刻當堂就打將起來,往往打得血肉橫飛奄奄一息才罷,求饒都晚了。
三天問案,當場打死的官員就有三人,京兆司的大堂之上,血跡斑斑,偶然行走會踢到一兩塊碎肉,大堂內鎮日散發著一股血腥之氣,燻人欲嘔。
京兆尹起初還很是愜意,直到如今才知道四王爺那句“壯士斷腕”是什麼意思,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斷腕——因此鎮日裡鮮血橫流。
或許仍有幾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平時裡審問些刁民並不覺得什麼,如今看些昔日裡同朝為伍的大臣們一一被帶上堂來,輕則訓斥,重則用刑,有的人還是先前說過話吃過酒的,有幾個交好之人,熬不過時候便向京兆尹求救。
又驚又嚇,又是難過,京兆尹漸漸地便臉色都不對,第二天上就臥病在床不能出。
問案之間,朝衣也曾打量那高高在上的四王爺,卻見他一張面具遮顏,分毫看不出底下究竟是何表情,他整個人就像是沒有表情的野獸一般,以此地的鮮血氣息為食。血液流的更多,血腥氣更濃,他身上的邪性殺氣便也隨之越發濃重。
那一身黑衣的他,彷彿地獄冤鬼放出,正是來吸取罪人魂魄血肉為食的。
君朔如此的鐵腕手段,雷厲風行,三天之中便將這一宗牽連甚廣的“賬簿案”查的一清二楚,涉案人共有五十四位大臣,其中三人清白釋放,十六個輕罰,或免官或降職;二十重責,流放之刑是逃脫不過,十五人打入天牢,死罪難逃。
判案下來那刻,牢房之中一片哀聲。
是夜,朝衣一襲白衣,前來天牢。
打入天牢的囚犯都是罪孽深重的重犯,君朔也已經上了奏摺,只等小皇帝判斷示下。
牢頭在前打著燈籠,燈籠明明滅滅,像是被無數怨魂纏繞,叫人心悸。
“少國公,便是此處了。”獄卒恭敬站住腳。
朝衣上前一步,望見牢房之中身著白衣的囚犯。
望見有人前來,牢房裡頭的囚犯微微一動,抬起頭來,昔日囂張跋扈的臉上鬍子幾番抖動,最後竟顫巍巍爬起來,走到囚牢前面。
朝衣同他四目相對,那人喉嚨裡咯咯笑了兩聲:“原來是少國公。”
他一雙腿上滲出血跡,面目全非,頭髮凌亂,彷彿厲鬼。
朝衣望著他:“尚書大人。”
刑部尚書雙眸直勾勾地:“少國公來此作甚?莫非是想要嘲笑老夫的麼?”
朝衣說道:“我只是,來送大人一程的。”
刑部尚書望著他:“哦?我不知道少國公竟對老夫如此的情深義重。”
朝衣搖頭,手上輕輕一揮。
獄卒彎腰將燈籠放下,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朝衣說道:“我是想來同大人說一聲的,宰相大人所呈給陛下的那賬簿,是我親手交給他的。”
刑部尚書的鬍子劇烈抖動起來,片刻才說道:“老夫竟不知,少國公竟如此恨老夫……更不知,少國公竟能如此手眼通天,當真是……後生可畏,早知如此……”
朝衣說道:“大人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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