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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罷。”
跑到近前的岑修遠正好趕上李大福這句悽苦的請求,旁邊還有看熱鬧的鄰居在唧唧私語,被葉萱語一一收入耳中。原來這漢子名叫桑順子,和李大福的爹李秀才本來是結義兄弟,豈料李秀才在李大福兩歲的時候染病去世,留下妻子朱氏和兩歲的兒子;並將孤兒寡母託付給了義兄桑順子照料。
事實很明顯,李秀才所託非人!不過是兩年光景,只是白丁的桑順子便納了朱氏為妾,得了個女兒桑婉兒。桑順子的老婆是城東屠夫之女,性子飛揚跋扈,怎麼容得朱氏母子三人的存在,一直就不準三人進門,朱氏便領著兒子女兒一直住在緊鄰岑府的貧民區麻衣巷。桑順子早年都還經常來探望照拂一二,可後來染上了賭博陋習,家境一日不如一日,也很少往麻衣巷來了。
朱氏本是賢良淑德的人,外人也不清楚她當時怎麼會委身給桑順子;她一向深居簡出,靠著精湛的繡技養活娘仨,艱難度日;卻不料兩三年沒見的桑順子不出現則以,一出現就是要把她和女兒帶到那煙花之地賣身為奴。
說是為奴,街坊鄰居誰不知道萬花樓裡的女人哪有好的,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麻衣巷的居民全是清一色的貧民,心地良善的大有人在,這時也有兩三個膽子大點的婦人上前扶著朱氏母子,有個年齡頗大的老人更是拄著柺棍站到了桑順子的面前說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他們一家憑什麼任由你發賣!大福爹好歹是城守府備案的九品文人,你現在是幹什麼?謀奪李官人的妻與子了還不夠,還想謀人家的家產!”
是了,李大福的爹雖說死去了,可娘仨住的房子是李家世代祖傳的小院子,在麻衣巷還算是佔地最大的幾家之一,或許這桑順子冒著罵名做出這種禽獸之事真的就是為了這所小院。被老人這麼一說,旁人唧唧私語中,桑順子就有些被說中目的的惱羞成怒了!他本想著賣掉朱氏和那個賠錢的女兒之後再慢慢對付李大福這個十幾歲少年,誰知道麻衣巷的這些人這麼團結,竟然還有人為孤兒寡母出頭。
“哼哼!我賣我的妾侍關你這糟老頭子什麼事情?說我謀奪我義弟家產,難道你就沒那心思嗎?”桑順子說著,眼神輕佻地打量了一番手拄柺棍的老人家,嘿嘿奸笑了兩聲,拖長了語調作恍然大悟狀咦道:
“都沒管我做什麼,偏偏你這糟老頭站出來廢話;朱氏一向不守婦道,該不會幾年沒我的滋潤,自賤到委身與你了吧。我可是告訴你們,這朱氏現在可是我的妾侍,這幾天家中無米下鍋,我那嫡子沒錢入學,作為家裡的妾侍應當盡一份心力吧!”這話本是正理,旁人真的沒辦法過多插手。可葉萱語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對這個年代的風俗人情還只是一知半解,岑修遠也是遠離人群好幾年,一人一鬼被桑順子無恥的行為氣得捏緊立刻拳頭。
“修遠,既然李大福是你的朋友,那這事情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理。你聽著……”
在葉萱語向岑修遠面授機宜的時候,那位仗義執言的老頭子已是被氣得渾身顫抖,抖索著嘴唇罵道:“胡說八道,簡直滿嘴噴糞!這也是你為人夫說的誅心話,也不怕天打雷劈!”話是如此,老頭子卻是不太敢再幫著朱氏仗義執言了。只能唉聲嘆氣拍拍李大福的手臂,搖頭不語。
李大福已不是幾歲孩童,對這個繼父的人品也是有所耳聞,說他是潑皮無賴那還是抬舉他了。見扶住孃親的兩個婦人雖說沒退開,但眼裡都浮現了憂色,眼看是沒辦法幫忙的了。他憨厚的臉龐頓時沒了顏色,乾枯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個什麼話來。
就在桑順子洋洋得意準備甩開李大福拉著住是母女過橋的時候,一個帶著變聲期少年獨有的沙啞音調在橋邊響起:“慢著!”
這聲聲音不大,但在清冷的橋頭卻是清晰無比,在秋日晨風中字字敲在李大福的心間。
……
013。第一課,胸有成竹
岑修遠本就有意幫李大福一把,有了葉萱語的面授機宜他更是胸有成竹了。
在外人看來,十四歲的岑修遠身體瘦弱,面色如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閃曜著篤定的光芒,黯黑的眸子如黑水晶般讓人迷醉;揹著雙手,葛衣飄飄,踏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橋頭,衣服雖不是綾羅綢緞,但那天生的貴氣還是撲面而來,讓人無法輕忽。
只有葉萱語知道此時的岑修遠在“裝B”,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學生舉一反三的學習能力真的青出於藍勝於藍,不過是稍加點撥,他便能把“胸有成竹”這個詞彙演繹的如此的灑脫!
“你又是誰?”漢子見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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