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老安人學些處置家務罷,一樣兒一樣兒來,不急,啊。萬事有爹呢。”
玉姐道:“我省得。”
程謙肚裡卻打起了主意,實是鬼神怕惡人,自己手裡有幾個錢,平素在外頭吃酒,也識得幾個號稱有義氣的混子。先使人往鄉下莊頭處招呼一聲兒,待朵兒父親不聽勸,但敢再往城裡來,使人一頓打他個臭死!
程謙這頭先與莊頭說了,莊頭竟親來看了一回。見他發狠模樣,心裡也發起毛來,忙應了:“他怕是家裡過不下了,才生這般沒良心的主意……”
程謙冷道:“他過不下去與我何干?老太公倒曾憐他家閨女快要叫後母餓死了,他千恩萬謝接了錢去時是怎般說?如今又是怎般做?我有好心,只與好人,似這等狼心狗肺的東西,合該餵了狗去!我家田也不必佃與他種,免得叫這東西反咬一口!”
莊頭忙道:“他也種得田的,一時犯昏,一時犯昏,我去押他來與官人賠罪來。”
程謙道:“你倒好叫他來再氣我一氣,他這閨女我也不要了!叫他還拿原價來贖!他好大狗膽,訛起我來!”
莊頭好話說盡,程謙似才息了怒:“如此,且先留著,他閨女我卻不要了。免得留了後患。”
莊頭道:“他家實拿不出這注錢來,不過是一訛,您好好的人與這狗計較個甚?”肚裡把朵兒爹罵得不成人形,恨他生事。又想,這主人家雖是女戶了,也是大戶人家,總是莊戶人家惹不起的,實該收斂些兒才好。
程謙並非真心想攆了朵兒,莊頭賠了無數好話,他方說:“不許再有下回了,再有,打折了這柺子腿筋,問他個以女訛人!”
莊頭回去將朵兒爹一頓臭罵,朵兒爹強道:“他家是絕戶人,絕戶受人欺哩,主人家尚是這般,我閨女去做使女的,豈不更要叫人作踐?爭回來,好歹是一家人家,不受人欺哩。”
叫莊頭一口啐在面上:“你倒好意思說哩,一個丫頭,吃吃不飽、穿穿不暖地,在你這裡受恁般苦,賣出去才吃了幾口飽飯,又要拿她換錢!甚叫絕戶?程大戶家再如何,也強過你這泥腿子土裡刨食!老實些兒,還與你田種,再鬧,這田也不佃與你,看你一家如何過活?!”
朵兒爹還未說甚,叫朵兒後孃聽了,忙出來也啐了丈夫一口:“你這沒成算的短命鬼兒!孩子在城裡吃香喝辣,豈用你管來?!沒了田佃,這一家子喝西北風去?!”與莊頭陪了許多好話,方圓此節。
原來朵兒後孃想得實在,莊頭走後與朵兒娘道:“爭回來又怎地?轉賣又能得幾個錢兒與兒子攢來娶妻?不頂用哩!不如放在程大戶家,既不用你養,待她大了,或爭出來發嫁,也好得一注聘錢。又可往朵兒那裡告個急,相府的丫頭還六品的官兒哩,他大戶人家的使女,也穿好衣、戴首飾,總比你有錢!”
方說得朵兒爹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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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事畢,程謙忙著過年,因有白事,這年便過的與旁年不同,也不燃爆竹、也不掛彩燈,止家裡上下換了些沉色新衣了事。過罷年,燈節裡玉姐也不出門玩,止蘇先生帶著明智兒往街上走了一遭。因燈火不禁,蘇先生不幸又走失,次日天明,程謙帶著平安與來安兩個,找了半晌,方在一處茶樓裡尋到他,蘇先生正吃茶哩。
過了燈節,林老安人必要整修了素姐之房舍,搬去母女兩個一同居住。秀英與程謙攔她不得,只得依了她。原是有人居住之處,修葺起來並不費甚事,忽忽一月而畢,擇了個好日子,林老安人搬去與女兒同住,卻將正房閃將出來,又命修葺,好與秀英夫婦居住。
未及動工,鄉間又生出事來,卻是有佃戶想求減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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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
地主不好做,衣食飽暖不假,卻也勞心傷神,不止是收租時與佃戶擺起威風。佃戶不喜時,地主日子也不好過。譬如眼下,程老太公一去,佃戶內便有那不安份之心,欲借程家易主、萬事艱難之時來佔幾分便宜。
程老太公的成例,乃是每年年初,便要理一理佃戶,天災人禍十分窮困的賙濟一二、遊手好閒十分懶惰的便不與他地種。這法子早經教過程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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