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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時時與陸氏說些“令郎今日讀得如何”一類,真個軟語相陪,又說陸氏,念郎不可死讀書,又教念郎琴棋。
一來二往,趙信言語裡行止間便帶出幾分兒來,且以琴聲相挑。陸氏年輕守寡,且不說寂寞難耐,單是孤兒寡母,孃家又指望不上,便令人心焦,家中總是缺個當家的人兒。此時來一青年男子,生得又好,名頭又響,又似有意,她也略有心動。也與趙信做新衣衫、新鞋襪,又喚過趙信書僮兒來,與他果子吃,問他趙信家中事。
書僮兒便照實說:“實中並無旁人。”端的是父母雙亡,無人壓在頭上。且為念郎計,念郎要出頭,總需有人扶持,趙信有名的人兒,府君那裡也說得上話,陸氏實有些意動。更兼趙信時時彈個琴,又從外頭與陸氏帶些東西來,陸氏守寡,不便張揚,趙信與她買些精巧物件兒,又使籠子拎了鳥雀來與她解悶兒。
忽忽月餘,某日,趙信有事不曾來,陸氏便覺有些失魂。孫友代趙信而來,微露趙信乃是因手頭不湊緊,另有他事要做,好得些錢。第二日上,趙信來時,卻隻字不提缺錢之事,反為昨日不曾到來致歉。陸氏道:“昨日孫先生來說了哩,先生有事不湊手,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禮的婦人。”又贈百貫錢與趙信。趙信十分推拒,陸氏強要他收下。
趙信便道:“無功不受祿,我有玉佩,隨身所佩之物,今收娘子錢,拿與娘子把玩。”貼肉取了出來,交與陸氏。陸氏臉上一紅,收了。
然她又是個精明婦人,有個命根兒一般的兒子,縱有錢,也不好扒開了心全貼與趙信。趙信這裡卻是叫賴三兒催著還賬,心中焦躁。更可惱上這街上住著個洪謙,趙信眼中,早將自家與洪謙作了一時瑜亮,偏可恨洪謙人財兩旺,樣樣出挑兒,縱做過贅婿,現只有人說他仗義的,不比他,一個寡婦也不曾勾上手來。
更要命的是念郎也不是個笨人,看趙信的眼睛,便顯出有些不對來了。陸氏、趙信與他說話,他也愛搭不理,且常恨恨。陸氏便漸冷了下來,情郎可意,終是兒子要緊。
街坊皆知念郎拜了趙信做師傅,然與他家並不十分親厚,也止於趙信來時,圍觀一二,並不上前搭話來。又因寡婦門前是非多,趙信來往遊宅,常有新衣穿,家中有女孩兒的,卻將女兒看緊,生恐做出不好事來。主人家口上不說,僕役嘴巴是管不住,時有側目,弄得念郎十分難堪。
然總要將面上功夫做到,念郎每日防賊般親送趙信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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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也是合該有事,玉姐過了十二歲生日,個條兒開始往上長,又因金哥長大,她與洪謙拿金哥做幌子,哄過了蘇先生去程宅裡學賭錢。此後便不得不時常送金哥去程宅,洪謙要讀書,又兼要溫書考舉人試,這差使便落到了玉姐頭上。
玉姐從自家往外祖家,兩家斜對著門兒,不過是這個門兒到那個門兒,統不過三、二十步,從不曾乘轎兒遮人眼。這日因下著小雨兒,不敢令金哥出來,玉姐便自去與林老安人說話,以免老人寂寞掛心。小茶兒與玉姐撐個傘,便是蓋頭也省了。
這一帶街坊又皆相熟,無個亂人出入,便是那等打更、倒夜香的,也只從后街上走。且有小茶兒與朵兒左右迴護,哪料念郎送了趙信出來!
雨天裡,玉姐踩個木屐,防溼了繡鞋,越發顯得身量兒高些。雨巷裡佳人“侍兒扶起”,娉娉嫋嫋而來,趙信不由站住了來。那頭小茶兒一閃身,玉姐幾步路功夫也到了程宅門口兒。
趙信、玉姐,皆是念郎仇人,念郎心思一動,見趙信曾看著程家大門發愣,不由嘿嘿一笑:“那是洪秀才家姐兒,兩家子的寶貝。”因說玉姐諸般好,說得自家都要吐了。他知母親與趙信錢,猜趙信是個愛錢的,又說玉姐有一付好嫁妝,都在她手裡。
末了問趙信:“先生才子,此女佳人,可有意否?”言罷擠眉弄眼,又說可代參詳。
趙信因知洪謙事,想來這念郎固有私心,卻也所言不假,且玉姐青春貌美,不比陸氏又有個拖油瓶的兒子。所猶豫者,乃是佳人之父與他不對付,趙信不免躊躇。是以趙信並不答應,念郎急將他掃地出門,又不想鬧出來令人看了自家笑話,左問右問,那頭逼債的又緊。
趙信便說與孫友,且言:“只恐其父挑剔。”
孫友笑道:“果然是趙兄,必要佳人相伴。她父親不樂又有何妨?只要他女兒樂意了。文君真個出奔了,卓王孫不也陪送了一副好嫁妝?”
下回念郎再問,趙信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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