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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宗室,也很能看了。數目有了,這嫁妝究竟要怎生安排,也是個學問。秀英識得的官娘子,也只有何氏一人而已。雖說紀主簿也不是甚樣大官人,總是在衙門裡混過的,好歹知曉些兒。
何氏也拿出混身解數來,與秀英拿主意,要多少緞子多少絹綢,首飾要哪些兒好,又有傢俱要甚樣的,頂好要再放些兒字畫:“你們家也是讀書人,府君也好這個。”
兩人直說了大半個時辰,尚沒說完,卻又到了晌飯時分。秀英要留何氏用飯,何氏道:“我那家裡也離不得人哩。”臨行又再三說,訂好了席面,不日一定要賞光一類。秀英也應了。
送走何氏,秀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單子,再算一回家中的銀錢,這二年與申氏聯手,著實賺了不少,她不憚於全添給了玉姐,只要洪謙還能再進一步,這些銀子,還真個不算什麼。秀英也擔心,玉姐幾個妯娌孃家,再小也是個官兒,恐怕銀錢也不少,九哥又是申氏的獨子,萬不可失了底氣。女人在婆家的底氣,靠父、靠夫、靠兒,眼下只好盡力與她做臉了。秀英盤算著,除開單子上開裂的,再私與玉姐備下一千銀子的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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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秀英盤算好了嫁妝,待飯後洪謙喝茶閒坐,不讀書時,拿來與洪謙看。洪謙看一眼單子,道:“你看著辦便好。”秀英道:“字畫哩?家裡還有些兒,卻不夠上好。”洪謙道:“那也沒甚大不了,又不是這二年便要過門兒,往後有的是機會弄來。”且還有蘇半仙兒呢,玉姐出門子,他要不寫些甚送來,倒不像他了。
洪謙這樣說,秀英一想,也對,便收了單子。洪謙卻又說:“咱家中事收拾得怎樣了?來年開春便要上京。”秀英問道:“真個要全家一道兒走?去了京裡,靠甚過活?是這裡收了租子送到京裡,還是這些都賣了,到京中置業?這些日子,我與親家母也說話哩,她雖不曾在京中長住,倒是知曉京中事兒,那裡房兒也貴、地也貴,連吃喝都貴哩。這裡的房兒、地,折價賣了,往京中還不定能買多少哩。”
洪謙道:“京中生活,也沒那麼難。儘夠了。我有功名,一路帶些貨物去,也不用抽稅。旁的不須多帶,本地的土產略帶些兒,倒是胡商上回販來的胡椒,統統帶了去。”天朝本不產胡椒,皆是胡商販來,“椒”之意,乃是有重味之香料,加一“胡”字,便是註明其出處。既是本地不產,自然物以稀為貴。從來有兩入天朝,一是西北旱路,二便是這東南水路。水運比陸運,都是量又大,花費又少。胡椒在京中,也是個高價,且不易得。再這個實是比帶甚土儀划算。
秀英道:“咱家根基在這裡,到了京裡,沒著兒沒落兒的。紀家嫂子說,娥姐信裡說,便是有錢,也難在京裡尋找著好房兒哩。且女婿父母都在此間,玉姐隨我們去了京裡,成親時再送他回來?你……就這般捏得穩瓶兒,兩家都往京裡去?”
洪謙注目秀英,半晌,方道:“女婿是吳王嫡孫,無論在何處,只要成婚,便須稟京中宗正,也須返京拜見祖父母。至於我,咱們終須到京裡去,索性免遭二回罪了,僱幾條船,帶了傢什,就在京中安頓下來。”橫豎他已經是舉人功名了,遷往京中安頓這等事,雖不太容易,卻也不太難。
秀英終是有些不捨江州,仍勉力一試,道:“那……金哥呢?他總落在我孃家戶頭上。還有蘇先生,他雖有名,卻聽說是開罪了皇太后的,要不當年也不致叫逐出京來,咱們去京裡了,他一個老人可怎生是好?又*吃雞腳,又神神叨叨,還總不識得路……”
說到最後,洪謙忍不得,笑出聲兒來,高高低低,笑得秀英洩氣看他。洪謙笑容未斂,道:“你知他是怎生得罪的皇太后?為誰吃這番苦頭?又知他何以這些年不回京,卻不著急家裡?他且有數兒哩,況且他也快回去了。問問他,願意回,咱便一道返京。是時候兒了。”
秀英道:“這內裡詳情,我婦道人家終不知道,你既拿得準,走便走。只是……我娘與阿婆……”
洪謙道:“一道走,明年河面開了便啟程,船行得穩,縱上了年紀也不怕。船裝得多,傢什等都帶了去。房子不要賣了,田地、商鋪也不須賣,急脫手,總要折些兒。家裡餘的銀錢總還有幾千,帶上就是了,儘夠了。”
秀英見他主意一定,思自己已是洪家婦,往後榮辱總是繫於他身,他既拿得穩,從一贅婿熬成了舉人,又要考進士,滿身的能耐自是不須猜疑,答應一聲兒,又說:“家裡這些人呢?也都帶?”洪謙道:“留下兩個看房兒的,兩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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