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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所言應並非此句吧?”
不是吧?!難道他還有讀心術?我腦袋又是三道黑線,自知這個話題多說無益,趕快轉了舵,往門外探了探腦袋,遂關上門,問道:“孟……事情……怎麼樣了?”
愛猷識理達臘見我面露慌張,停了打趣,就再沒了表情。稍爾,正色於左右人道:“你們在外面候著。”又以同樣毫不妥協的語氣,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落下句:“廳內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又是借一步說話,以前我總納悶,為何每次知道自己將要與他單獨說話,就會不自覺地緊張與忐忑?現在總算弄明白了,就是愛猷識理達臘凌人的盛氣與不知何種手段的“神通廣大”帶來的“無所不知”,於我的壓迫不小。然而今日看他正了臉色,自知此事非小,只是斂了幾分緊張,“諾”了一句,跟他進了廳。
小院的正廳也不大,空空的卻不顯久無人居的骯髒。一步步遠離了夜和侍從,我唯唯諾諾地走在愛猷識理達臘身後,開門的氣流帶來他華麗的衣袍淡淡的薰香。
有些傲慢的味道,卻,沒有龍涎香那麼張揚……我深吸一口氣,偷偷想著,誰知他竟像爆發出思忖多時的念頭一樣,沒有一點過渡,撲面就是一句:“倘若沒有孟恩,你我就再無話可說?”
這氣勢突如其來,我沒有任何防備,只敢低頭。眼神遊離,瞥見他握成拳的手指居然已關節發白,再看額上,青筋暴露,著實吃了一驚。愛猷識理達臘如此動怒,半年多來,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只是垂個頭,不敢說話。
“咚”,只聽他重重一拳垂在案几,怒道:“孟恩孟恩,你張口就是孟恩!在下人旁邊,你都不給我半點面子!我愛猷識理達臘來回輾轉,為何?!”
高傲的太子終是受不了自己沒有高傲的階梯,我剛才換的話題真是不經過大腦,正正觸了他的死穴。恍惚間突然那想起剛才他那張從逗趣到沒了表情的臉,寒得我一陣顫抖——沒有表情往往是最可怕的表情;看不透的人通常也是最可怕的人。在這一點上,太子和當今皇上一樣,深不可測。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在關鍵的時候忘記了呢?!
他不是當朝皇上,我不可能以木藝為話題稍做緩和……第一步就走錯,之後該如何收拾好這局爛棋呢?想不通也不敢再想,那必是早就煞白了的嘴唇只是吐出一句低低的:“對不起……”
“小王機明算盡,卻總是猜你不透。若你成為太子妃,爾後母儀天下,舍你其誰?可你的心心念念,自始至終卻未曾有我分毫……”他深呼一口氣,嘆下重重的悲哀:“今日放下一切,問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對你,到底算什麼?”他的語氣仍是凌厲,最後卻流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溫柔:“我希望你,仔細想過,認真回答。”
我沒有回答這種問題的心理準備,直視他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不知道打哪來的勇氣:“這個問題有何難?太子只需設身處地想想便知。”萬惡的古代萬惡的男權,我才不想在這種鐵蹄下低頭,鐵下心來,將這自大狂一軍:“待阿蓋遠離大都,太子仍是過得風起雲湧。
語畢,我作勢抱拳鞠躬恭賀狀,笑顏如花暗自得意。再次抬頭,臉上的笑容卻再也僵持不住了——正對的,是那麼一張陰暗絕望的臉。
“一座城市,沒有自己愛的女人,再繁華再喧鬧也是孤獨。”愛猷識理達臘的眼睛空洞得只有一團漆黑,沉重得讓人有些失神。他看我,話音默默渙散:“我想知道,你的態度。”
萬沒有想到一個玩笑激起千層浪,氣氛down到如此,也不是我的初衷。態度?說真的,就算孟恩,無論是他對我還是我對他,是愛與否,我也看不清楚,又何況自大狂?只是個錯亂的時空來客,佔了他人的身體,又有什麼權利說愛!
人犯錯誤,大半是該用真情時太過動腦筋,而在該用腦筋時又太感情用事。現在,我雖然有求於他,並沒有欺騙他的理由,沉思片刻,答道:“阿蓋心中所想,女子對一個男子的態度,要麼,如同隔岸觀煙花,心裡驚動,卻無關痛癢,滿目照耀。”我自作鎮定,娓娓道來,踱至桌前,為他倒上一杯清茶:“要麼,就是冷暖自知,血肉糾纏,不依不撓。”在他略帶驚奇的目光下安然就座,繼續言道:“對此,女子從來都不曾有中間狀態。對愛,不計代價”
當他不再大咧咧自稱“小王”的時候,就是完全放下了太子的架子,只是純粹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說自己想說的話。幾個“我”字,在發白的指節背後,更讓人心疼。以愛猷識理達臘的聰明,當然聽得出我的婉轉。我想,此時他許是無以接應,就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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