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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門被輕輕推開,閃出師傅神出鬼沒無憂無慮的白影子。他眯起眼睛,仿若絲毫不曾因此糾結過,淡淡道:“如今後悔也沒有用,出走也無濟於事,只能是轉念一想了。紅巾軍已南下,若是蒼生遭此一亂,夜丫頭所疑慮的,或許沒有那麼快。”
說完,他呼啦一下吹到我和夜中間,又呼啦一下閃到了桌子旁,抓起幾粒花生米投入口中。前後如此差距之大的行為,我們早已見怪不怪,卻也不免錯愕地盯著他鞋子上沾染的貌似牛糞的東西。他揚揚鬍子,頗為嫉妒地瞅了瞅我手中的梳子,又呼啦一下向外跑去,嚼著花生米的嘴裡悠悠嘟噥著:“愛徒們莫急莫慌,刀子飛來師傅扛……”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師傅就是如此坦然,在何時何地都能保持心境平和,舉止從容……這般灑脫,沒有深厚的修養實在難為。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明月清風,不勞牽掛,夜陪伴我,在每一個失落的轉角。
穿過夜薄薄的肩,望著師傅白花花遠去的背影,靜默無聲,我悄悄拭去凝在眼角的一滴淚。
即使春暖花開是一句謊言,那又如何?
在散場的路上,也許我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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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始料不及
雖然吃了師傅給的定心丸,不用急著離開,但我心裡一直知道,自己總是要走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我們只知道它可能暫時不會被引爆,卻難確定何時會炸得一團模糊。更況且,我粗淺的歷史知識告訴我,紅巾之亂大抵在中原之地鬧得風風火火,至於雲南這邊的偏遠城市,似乎並無多大動靜。這樣說來,師傅的判斷有道理,但包納難以意料的時間和難以估計的人命,所以,風險十足。
一想到這個事實,再假裝快樂的臉未免有些黯然——西山華亭寺,乃地不宜久留。
假裝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之後的一個月我也算過得相安無事:有時幫掃地僧堆堆落葉,有時笑眯眯地奚落那匹毛皮再次翻卷的毛驢的主人,抑或厚著臉皮,纏著師傅再教我些什麼……我還是新生後那個我,還是小和尚們口中那個,被夜姑娘帶到後院卻學無所成的小徒兒;我仍然和怪誕師傅無話不談,就這麼每天自由自在地宅在華亭寺,只是,好像多了幾分嬉皮笑臉——的確,我始終不希望留給這裡的可愛人們一個哭喪的印象。
暗地裡我一直默默為離開做準備,寺院裡交通工具不多,馬廄裡像樣的就只有夜的那匹砒霜而已,而她經常奔波極為需要,我是萬不能動用的;淨心的毛驢雖然落魄,但也是全院下山購置食材的唯一依靠,我欠師傅他們實在太多,更不能打毛驢的主意。這樣一來,最起碼下山至昆明城的這段路我必須步行,然後又在當地另尋代步。至於盤纏,車力特穆爾給我那小箱酬勞按現在的行情兌換,大概有人民幣一萬上下的樣子,加上過去零碎攢的首飾和金葉子,也是足足夠了。我唯一擔心的只有那給自己做初級易容的材料問題,我只知道要用驢皮熬膠提煉,具體細節一概不知,手頭上的一點只是師傅給的,約莫只夠使三四次了。要說弄一次能抵擋多長時間,我曾戲謔著在和師傅閒聊時打聽過,誰知白鬍子的高手打心眼兒裡就是聰明得緊,這麼也能看出我心裡盤算的,於是他頂著腦袋上的亮光,狠狠斜我一眼:“為師自有為師的主意,徒兒你就安心待著,別動些偷雞摸狗的歪腦子!”
我傻楞:“我才沒動什麼歪腦子,師傅少埋汰我。”
他故作輕蔑地對我努努嘴:“知子莫若父,知徒兒莫若師傅。”
哎哎,這都什麼老人家?哼,什麼偷雞摸狗,還師傅呢!
我算死了這個心,也不打算繼續在老人家這裡自取其辱了,於是便從較為單純的夜這邊下手。難得碰到這位大忙人每月悠哉的幾天,我在拉家常中精確找了個切入點切入,問得那叫一個自然無影蹤。誰知堂堂師姐居然更自然地答自己因為沒學過而不知道,末了還用手指拈起本被摩挲得熠熠發亮的絳紫色珠子,在胸前又在耳邊比劃,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是戴在頸上好看,還是做成耳環?”
我被冷酷師姐的反常行徑雷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她似乎沒有意識到,比劃未止,繼而對著模糊的銅鏡自言自語道:“我沒穿過耳洞,若真是做成耳環,還得……”
走近幾步,我對著夜手裡的珠子仔細端詳:“原來你不是一直掛在頸上麼,挺好的啊。依我看,這珠子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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