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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聽風閣,葉嫵想上去看看,想了想,還是算了,繼續往前走。來到一條較為偏僻的宮道,燈火漸稀,月華皎潔。
月光遍地,一地霜水。半圓的月亮鑲在墨藍的綢布上,那零星的幾顆星辰是繡娘繡上去的璀璨之光,陪伴著明月,不至於那麼孤單。
那人站在霜水中央,清逸如斯,彷彿踏水而立,衣袂隨風飄揚,恍如謫仙。
晉王,楚明軒。
葉嫵苦惱,怎麼又遇到他了!
**又遇到晉王了,這次明鋒會看到嗎?
【80】共度良宵
月色清寂,宛如一襲潔白的輕紗,籠罩著宮苑,也籠著他,為他添了三分神秘、三分清冷。
“嫵兒。”他走到她面前,眸如月色,那般清淡。
“時辰不早,我先行一步。”
“你躲著我?”
“是。”她直言承認。
“為什麼?”
“王爺怎會不知?”
楚明軒的眼眸落進一泓月色,那般純澈無暇,“我在宮裡等了幾夜,總算等到你。”
葉嫵思忖,夜裡他怎能在宮中?楚明鋒怎會容忍他滯留宮中?如果楚明鋒知道晉王滯留宮中,為什麼不命人提醒他出宮回府?
他看金釵一眼,並不避諱,莞爾笑道:“你在想,我為什麼會在宮中。你想知,我就告訴你。”
金釵就像個木頭人,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葉嫵不想多待,卻又想到楚明鋒正與新寵在榻上纏綿,自己只是和晉王不期而遇,在月光下閒聊兩句,有何不可?
“洗耳恭聽。”
“我陪母后用膳,多喝了兩杯,假稱喝多了,在慈寧殿偏殿歇了一個時辰。”
她輕輕地笑,對金釵道:“你去前頭守著,若有宮人或禁衛靠近,速來稟報。”
金釵聽了她的吩咐,到前頭去守著。
如今不一樣,皇貴妃視她為姐妹,她必須向著皇貴妃,幫著點兒,不然皇貴妃的日子更難過。
葉嫵問:“王爺想見我,有事對我說?”
“皇兄當真對你動粗?”楚明軒眼中的擔憂染了月色,潔白得纖塵不染。
“當時只有少數宮人看見,而澄心殿的宮人不會亂嚼舌根,王爺如何得知?”她不由得揣測,難道他在澄心殿有耳目?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可以知道。”
“還不是拜王爺所賜。”她故意將罪責推到他身上,“若無聽風閣一事,陛下便不會對我動粗。”
“嫵兒,雖說此事因我而起,但皇兄也不該對你動粗!”楚明軒氣憤道。
“人在氣頭上,有什麼做不出來?王爺在氣頭上,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譏諷道。
他無言以對,她說得對,在氣頭上,他也做過傷害她的事,他沒有資格說皇兄的不是。
他凝眉看她,這幾日皇兄有了新寵,夜夜歡歌,她住在偏殿,怎會不知?她必定很難過,才會在這時辰出來散心。
她這散發白衣的模樣,嬌弱盈盈,惹人心憐;眼中那抹深黑藏著深深的愁緒,臉腮落滿了清霜似的月色,好似淚水漣漣,悲傷難抑,更令他心痛。
他好想、好想將她摟在懷中,撫慰她受傷的心,給予她溫暖與快樂。
然而,還不能,時機未至。
“欣柔公主壽宴那日,王爺佈局精妙,有意在聽風閣等我,有意引我去聽風閣,有意讓陛下看見那一幕,是不是?”葉嫵閒淡地問,雖然心知他未必肯說。
“你這般看我?”楚明軒抑制住湧動的心潮,被她的話傷著了,頗為失望。
“王爺敢說全然不知嗎?”她盯著他,盛滿了月光的眸子明澈得令人不敢直視。
“若我說全然不知,你信嗎?”
她不語,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真的沒有設計讓她迷亂、讓楚明鋒親眼目睹那一幕,那麼,又是誰?
李昭儀,還是關淑妃?或者其他妃嬪?
楚明軒見她若有所思,知道她在想那日的事,想跟她說點兒什麼,卻又止住了話頭。
“太后壽辰將至,不知皇兄會不會讓你去延慶殿。”
“去不去,無所謂了。”葉嫵淡然道。
“此次壽宴,與往年不同。昨日,朝廷收到魏國、秦國的國書,兩國都會派太子來金陵為太后賀壽。”他俊眉凝沉。
“魏國、秦國的太子來賀壽?”她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