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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頷首,面上並無絲毫的愧疚與歉意。
葉嫵終究忍不住,淚水悄然滑落,“大人這麼做,只會讓人鄙視。”
沈昭語聲靜緩,“為人臣子,自當為君分憂。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力護你周全。除此之外,恕我無能為力。”
“大人能否過來一下?”
他走來,坐在床沿,見她清媚的臉龐淚水漣漣、傷心欲絕,心口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悶悶的疼。她出其不意地揚掌,掃過他的臉,用了身上僅有的力氣。
他沒有閃避,硬生生地捱了這掌。
雖然臉上有點疼,但心中好受了一點。
她打了他,出了一口惡氣,但是,誰能明白她心中的澀與痛?
她期望得到他的垂憐、呵護與真心,不但得不到,他反而將她推到別的男人的懷裡,還有比他更窩囊的男人嗎?還有比這更荒唐、荒謬的事嗎?
“陛下生性多疑,嗜殺殘暴,看中的獵物絕不會讓它溜走!”沈昭站起身,溫聲道來,“無論你怎麼躲,都躲不過陛下的手掌心!”
“正因如此,先前你才勸我嫁給晉王?”
“可惜,錯失了良機。”他的確看透了這對兄弟,“晉王喜怒形於色,陛下心思深沉,高深莫測,待你之心非尋常妃嬪可比。”
話落,他徑自離去,好像不想再多待片刻。
葉嫵愣了半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笑如冰雪,卻有淚水掉落,如晶亮的珠子,滲入錦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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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瀟湘登門拜訪,請葉嫵繼續到瀟湘樓教舞,因為近來沒有新的歌舞,客人少了一些,進賬就沒那麼可觀了。
葉嫵勸說,生意總有起伏、漲落,不可能萬年常青。如今凌無香、盼盼等人辛苦備戰,晚上又要演出,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練新舞,因此,等他們比賽後再開始排練新舞。
冷瀟湘也知道這個情況,不再說什麼,不過她擔心凌無香、盼盼被選入宮,瀟湘樓損失不小。葉嫵安慰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若真如此,那就培養新人。
如此,冷瀟湘才笑眯眯地走了。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酉時,葉嫵隨沈昭進宮,來到延慶殿。沈夫人身有不適,便沒有作陪。
晚風冷涼,宮宴設在大殿。殿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巨型宮燈置放在殿中八個角落,將大殿裝點得熠熠生輝、流光溢彩。那些因應時令的花卉盆景,也染上流麗的緋彩。
花開富貴,芬芳濃郁;放眼望去,繁華喧鬧的景象好比一匹錦繡綢緞,光澤鮮豔,浮華盛世。文武大臣或聚堆交談,或三三兩兩地密語,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葉嫵坐在宴案後,沈昭被幾個大臣圍住,從容應對,談笑風生。
忽然,她感覺到對面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直逼而來,悄悄抬眼望過去,果然是晉王。
他毫無顧忌地地凝望她,目光深沉如海、沉重若山,好似火舌燙人。她心虛地看他,即刻被他的目光纏住,倉促之間慌亂地避開,心怦怦地跳。
文貴妃陪著孫太后駕到,眾臣行禮。碧錦來傳話,說太后讓她過去。
葉嫵過去了,孫太后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身旁,待她親切如親生閨女。文貴妃被撇在一邊,雖然面色如常,眼神卻陰冷了三分。
“身子可大好了?”孫太后關心地問。
“謝太后垂憐,臣妾身子無礙,只是大夫說還不能跳舞,不能為太后獻舞,太后恕罪。”
“待你腿疾好全了再跳不遲。舞蹈才藝大賽將至,你可要爭氣點兒,不要掃哀家的興。”
“臣妾謹記。”葉嫵和潤地笑,可是,若有看她不順眼的人要下毒手,她如何防患?
“聽碧錦說,前幾日你和周小琴在霓裳閣初選,選了四十餘人。”孫太后眉開眼笑,顯然很期待之後的比賽,“周小琴對哀家說,那些舞伎有男有女,舞藝和容貌都相當出挑。”
葉嫵附和道:“這次比賽,必定有才藝出眾的舞伎選入宮中。”
孫太后頷首微笑。
殿外響起小公公的聲音:“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屈身,攏袖,低首,恭敬地迎接聖駕。
葉嫵悄悄抬眼,楚明鋒沉步而來,步履穩健,一襲金線紋龍玄袍隨著步履的行進而揚開,無風自拂,渾身上下縈繞著凜冽的霸氣;那冷硬的眉宇不露絲毫情緒,高深莫測,讓人無從捉摸;那堅硬的下巴仿如稜角分明的石塊,粗糲得讓人不敢碰觸;那強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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