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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直白，真實，又讓人聽著後怕。他小心抬頭偷看儲君的表情，入目的乾淨透徹的笑容，無懈可擊。一時間他慌了心神，不知道如何作答。

“殿下洪福齊天，鳳神庇佑，此戰必定告捷。挽鳳千秋萬代，盛世太平。”木木地，秦成一板一眼地搜尋著他所知道的所有恭維。這和他想象的不同，家主和少主歷來都是嚴肅的，直接下達命令。對於挽鳳儲君，明明是個小女孩，而且乾乾淨淨的不染纖塵，她的笑，她的話，那麼真，那麼讓人不知所措。

或許是其他人也被鳳尋的這番話嚇住了，紛紛附和。他們說著吉祥如意的話，好像是哄著儲君，但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壓力，前所未有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讓他們難以招架。

“前方戰事如何？”挽鳳的儲君，終於將話題轉到能夠讓人相對鬆一口氣的地方。

秦成肅容，行禮回稟：“由儲君殿下欽點的先鋒隊正在前方守著，時有交火。但是離城的地勢易守難攻，所以一直沒有進展。而且現在營帳裡可以打仗的兵員很少，所以僵持著。”

“哦。”鳳尋點點頭，對目前的戰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簡單地提到，“易守難攻？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被夏言歡拿去的！”接著，少女就起身，作勢要走，“你們在這等著，本宮去前方看看，等到衝開了離城大門時候，再來通知你們。”

那話接的，極為順暢自然。她清甜軟綿的語氣，乾淨真誠的表情，將對他們能力的質疑和蔑視，完完全全表達出來了。

秦家人雖然不服氣，但也只能嚥下這口氣，因為這話是他們自己說的，挽鳳儲君的理解就是對的。反駁的話，就是要推翻自己的方才的言論。

在秦家人的護送下登上馬車，‘好意’拒絕他們的護送，鳳尋笑著說，等到打入離城，一定要關起門來殺光所有的異徒。那樣的強勢和輕狂，讓秦家人不敢對視。

馬車遠離了秦家駐紮地，而他們竟真的沒有派人護送。

“殿下，秦家人的表現好奇怪。”

挽鳳大政　第一百八十章　等候

第一百八十章　等候

天幕完全降下來了。將世界籠罩，黑黑沉沉的天上星辰寥落，發出點點星光，彎月寒芒，彷彿一把殺人的鐮刀。冬天的夜色，總是蕭條的讓人響起燈火輝煌的鬧事和暖暖相偎的家人。流浪在外的遊者常常因此更加思念親人，脆弱得容易陷入噬夢者的懷抱。

離城的外城卻不如鳳尋想得那般寂靜，城門外喊殺聲四起，兵戈交接處，火光四濺。在還沒有到達先鋒隊駐紮地的時候，鳳尋已經被嘈雜的戰爭聲吵醒，撩開車簾靜靜注視著對岸烽火連天，神色莫測。

“儲君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殿下萬安，願鳳神佑護吾君。”

當紅葉拿出令牌的時候，守備在營口計程車兵驚慌失措，倉皇行禮，將能夠想到的祝願通通用上。之後，其中一人匆匆趕往營帳處，通知在營的將軍們，儲君殿下親臨。讓他們快快出來迎接。

鳳尋輕快地跳下了馬車，俏然立著，血瞳灼灼看向燈火晦暗的深處，心中緊張不安又興奮難抑。她的心在‘砰砰’跳動，緊張還是開心，她分不清了。她只知道，終於要見到楚歌了，她可以安心了。

‘刷刷刷’整齊有力的步伐遠遠傳來，透著主人的急促。然而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清晰，鳳尋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所熟悉的腳步聲。將士們從昏黃的火光中走出來，右手持著腰間的武器，大踏步而來，身上鎧甲混著寒星發出冷冷的甲光。

“末將等參見殿下，殿下萬安。”他們單膝跪地，莊重行禮。將自己的忠誠和生命，獻給他們眼前所臣服的儲君殿下。

鳳尋的淡眉深深蹙起，失望的情緒毫不掩飾地湧了上來，將鳳瞳淹沒。楚歌不在，本以為能夠見到楚歌，看到他柔軟清秀的笑意，他竟然在自己幾次三番找他的時候，屢屢缺席。

楚歌又不在……鳳尋都覺得是老天在玩弄於她，開出這樣的玩笑來。

“快起來吧，離城的戰事，本宮不知曉會這麼辛苦你們。”在將士們起身之前，鳳尋回復她端莊微揚的樣子。簡略地致歉。她從來就知道怎麼運用自己的身份，能夠在瞬間讓他們瞭解自己的苦衷和努力，“你們放心，望輝很快就要敗了，再過幾天，本宮就會讓援軍回拔，一舉將離城奪下。”

“殿下英明。”將士們露出欣喜的神情，儲君殿下親臨已經讓他們感到莫大的鼓舞。武將都是言辭木訥的人，一行人很快歸於平靜，靜靜地跟在鳳尋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