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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循咳了一聲道:“才是第二日,還未曾查清楚,慎行司查了一整晚,聽說一點頭緒也無。看來下咒之人行事謹慎、心思縝密,才能藏匿地這樣好。”
“賢妃與德妃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嗎?”
甘循道:“今兒一早,德妃娘娘遣了心腹遞了訊息過來,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古怪,更何況昨晚那樣的情況,只怕各宮的娘娘、小主都無人安心入睡,又怎會有容易被人懷疑的奇怪舉動呢?不過……眼下看來,李修容終日在承明宮安胎,應該不會有嫌疑,端妃與恂貴嬪也不像下咒之人,湯容華與禮嬪位分不高,詛咒皇后,更無必要,最有嫌疑的該是嫻貴妃、萬昭儀與容貴嬪才是。”
“嫻貴妃?”奕渮微一沉吟,低低問道:“會不會是太后的鬼把戲?”
“太后?”甘循一驚,連連搖頭,“太后詛咒皇后?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怪事,不可能吧?”
奕渮“篤篤”敲著書案,只覺得整件事情是一團亂麻,想得久了,隱隱有些頭疼,越來越理不清。是啊,宮裡頭的事情,向來難以捉摸。更何況,頤寧宮的那個女子早已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朱成璧了,憑自己一己之猜想,又能想出些什麼呢?
“讓賢妃與德妃看緊後宮的各個娘娘與小主,有什麼情況,立即來稟報本王!”
昭陽殿,寢殿,玄凌疲倦地趴在床頭,朱宜修披著一件織錦薄絨毯,歪歪地躺倒在後頭不遠的貴妃長榻上,闔目淺淺睡著。
玄凌雖然並不能睡著,姿勢也不舒服,但情願這樣守在床邊。此刻這樣趴著休息,心裡亦是亂糟糟的,千般百種,不得安生。自從宛宛入宮以來,是頭一回遭遇這樣可怖的事件,即便自己明白她這兩年來過得並不如意,但也十分為難。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妻子,都是自己最為珍重的女子,如何能輕易分出輕重?所幸,宛宛理解自己的左右為難,在朱成璧面前素來謙順恭謹,對待宮嬪也是忍耐為先,才不至於落人口舌、處處碰壁。
只可惜,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即便宛宛做得那樣好,宮中出了什麼事情,嬪妃們最先指謫的是宛宛,臣屬們最先為難的也是宛宛。如今,更有人按捺不住,要用如此卑鄙狠毒的法子來詛咒她。
床榻上的人微微一動,玄凌剎那間驚醒:“宛宛?宛宛?你醒了麼?”
朱柔則分外虛弱,顫顫伸出手來:“四郎……”
“皇后娘娘醒過來了?”萬明昱一怔,擱下手中的毛筆,“其他嬪妃可有去鳳儀宮麼?”
採容忙道:“皇上吩咐了,不讓嬪妃們過去,即便在鳳儀宮裡陪了許久的嫻貴妃娘娘也回了章德宮呢!”
容貴嬪嗤的一笑,伸手拈過書案上的宣紙,萬明昱描的花樣子甚是好看,海棠花、木香花、紫藤蘿,奼紫嫣紅,當真是盛夏景緻,落在眼裡,雖是絢爛精緻如蜀錦一般耀眼,但是落在心裡,卻越發覺得這花團錦簇的後宮,處處都是殺機。
“妹妹笑什麼?”
容貴嬪懶懶撥一撥耳垂的粉水晶墜子,閒閒道:“嫻貴妃娘娘辛苦,陪著皇上苦苦守著皇后娘娘一整晚了,更幫著太醫照看方子……聽聞皇上對那一班太醫都放不下心……可是呢,皇后娘娘一醒,皇上就立馬把嫻貴妃趕回了章德宮。我都替她不值。中原有句話,叫做過河拆橋,雖然形容起來失之精準,但是也算是中了十之三四。”
萬明昱淡淡道:“中原還有句話,叫隔牆有耳,形容眼下,倒是中了十之**。”
容貴嬪掩唇笑道:“姐姐的告誡,妹妹明白。但是姐姐已經是昭儀了,封妃也是指日可待,妹妹只需倚仗姐姐,又何必會怕嫻貴妃來興師問罪?”
萬明昱染著鮮豔蔻丹的指甲徐徐劃過書案,那一道淺白色的劃痕雖微不可尋,但在日暉映耀下,根本無可逃遁,細細看去,似一條極隱秘的道路,看不到起點,更望不穿終點。
“灼雀一案鬧得人心惶惶,就連前些日子炙手可熱的賀妃,都不敢再來紫奧城,生怕牽扯進是非爭端裡頭,這個時候,我們必須更謹慎行事。這件事來勢洶洶,又疑點重重,捲進去,就一定沒有活路可走。除非……”萬明昱的眼風向頤寧宮的方向微微一揚,“能擇良木而棲、擇良主而侍。”
第一百章 雲髻罷梳羅衣殘(2)
第一百章
雲髻罷梳羅衣殘(2)
正當灼雀一案鬧得滿城風雨之時,襄城王快馬加鞭,已經帶著幾十名親兵回到了京城,攝政王得知訊息的時候,玄凌正帶著朱柔則出城相迎。帝后迎接臣屬,這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