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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飛向了頤寧宮,更有人羅列十項大罪:其一為謀反,彈劾江承宇製造荷湖事件與隕石事件,為攝政王造勢;其二為謀叛,彈劾江承宇私自為攝政王打造御服輿駕;其三為不義,彈劾江承宇誣陷陸定安與西亭黨勾結,更蓄意牽連諸人;其四為大不敬,彈劾江承宇曾在太廟惡意破壞銅器、銅爐;其五為惡逆,彈劾江承宇毆打本族尊長;其六為不孝,彈劾江承宇曾在為曾祖父守孝期間在青樓尋歡作樂;其七為不道,彈劾江承宇在審問西亭黨人之時,濫用酷刑,導致冤假錯案……凡此總總,不勝列舉。
眼見事態越來越嚴重,奕渮匆匆入宮,縱然心知肚明此番江承宇極有可能遭人陷害,縱然知曉許多人藉機將對自己的怒氣宣洩到江承宇身上,縱然明白江承宇為官多年、的確有許多汙點,但自己也不得不保住他的性命,焉知江承宇為求自救,是否會反咬自己?
轉過一處宮室,卻不知是什麼聲音傳來,彷彿是嗚嗚咽咽的掙扎聲,奕渮定睛一瞧,原是萬明昱正指使幾名宮人將一隻花斑貓扔進一個麻袋之中,不覺疑惑:“萬昭儀這是做什麼?”
萬明昱忙道:“皇叔父攝政王安好!這隻貓原本是本宮養著的,孰知到了春日裡發了性子,方才竟然抓花了嫻貴妃娘娘的衣服,本宮才讓宮人們把它杖斃。”
奕渮微微一怔:“不過是抓花了衣服罷了,萬昭儀為何要杖斃?”
萬明昱正色道:“如今是抓花了衣服,若是下一回抓傷了貴妃娘娘玉體可如何是好?更何況,這隻貓是本宮豢養的,只怕會有居心叵測之人生出揣度,覺得是本宮有意誘導這隻貓去抓貴妃娘娘,若傳得離譜些,認為本宮藉機對貴妃娘娘下毒手,可就是糟了。皇叔父攝政王且不聞三人成虎、妖言惑眾?本宮如今杖斃這隻貓,便是向眾人表明,一切皆與本宮無關。”
奕渮沉默片刻道:“有心之人只怕反過來要誣陷你一切只為求自保。”
萬明昱搖一搖頭:“皇叔父攝政王此言差矣,若本宮留這隻畜生一條性命,且不談他日是否再會不知好歹、傷了貴妃娘娘,若是被人利用,硬是從它身上搜羅出什麼罪證,反過來理直氣壯地誣陷本宮,那才是大大的失算。”
“攝政王!”竹語匆匆過來,福了一福道,“太后娘娘說等了好久都不見攝政王,讓奴婢出來找您。您怎麼在這兒啊?”
奕渮最後望一眼地上的麻袋,宮人們的木棒正如雨點一般落在上面,麻袋中的貓一開始還拼命掙扎著,發出聳人的哀嚎,後頭卻逐漸低沉下去,歸於平靜,再不動彈,唯見一灘汙血緩緩溢位。
入獄之初,江承宇還在獄中破口大怒,怒斥滿朝官員毫無良心、只會落井下石,更時時吹噓,憑自己的地位與攝政王的權勢,一定可以被赦免出獄。只可惜,赦免的詔書卻遲遲未到,江承宇日日攀著鐵欄杆苦苦守著,從清晨直等到黃昏,連每日的定額飯菜都只胡亂吃幾口,原本養得肥頭大耳的身子也成了一副皮包骨頭,到後來,甚至出現了歇斯底里的症狀。
數日後,甘循親自去了一趟,曉以利害,又稱攝政王已經在太后面前保住其性命、只是流放邊疆,更會妥善安置其家人,江承宇沉思良久,仰天大笑,稱“老天有眼,惡有惡報”。第二日,江承宇在獄中上書,承認全部罪責,更指出與攝政王無關,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力操作。
乾元三年四月初二,吏部尚書江承宇被逐出京城,流放邊疆,其家人流放閩南,且三代之內,不得為官。同日,陸定安沉冤昭雪,更追贈正二品太子少師。
煊赫一時的江承宇,正式謝幕。
然而,按照江承宇的罪行,哪怕是處以車裂都是輕的,時人皆認為,昭成太后為了照顧攝政王的顏面,故而僅僅流放了江承宇。然而,亦有人認為,攝政王將不少的過錯盡數推到了江承宇身上,可謂是棄卒保帥之舉,雖是保全了自己,卻叫人分外寒心。
章德宮,瑤光殿,朱宜修嘗試左右手同時揮毫書寫,卻頗有些費力,只好擱下手中的狼毫毛筆,搖頭輕嘆:“看來還是不行。”
“練字,最是講究心神寧靜,嬪妾雖然寫得不及娘娘萬一,但到底也明白,娘娘心裡喜悅、頗不平靜,又如何能寫好字呢?”萬明昱接過剪秋奉上的一盞鹿苑毛尖,恭謹遞到朱宜修手中,笑意若一池春水泛波,“娘娘請用茶。”
朱宜修含笑接過:“昭儀的話總是一針見血。自然,此番也是昭儀拿捏得當,才能讓攝政王下定決心、袖手旁觀。”
“但凡世人,總會有耳根子軟的時候,攝政王進退為難,嬪妾一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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