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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六殿下玄清最得弈澹喜歡,雖然才是三四歲的年紀,在詩書方面的表現已格外讓人刮目。朱成璧淡淡地想著,如果不是舒貴妃擺夷女子的出身,恐怕玄清早已被立為太子了。
“母妃!母妃!”玄淩遠遠看見琳妃,一時有些雀躍,高興地策馬過來,因著玄淩年幼,校場挑了匹極溫順的小母馬給他,朱成璧見玄淩的動作雖不是十分熟稔、倒也算有模有樣,心下歡喜。
此時,那位校場師傅也策馬慢慢過來,卻是梁王周奕渮。
“母妃,十四皇叔教的真好!比那些師傅好多了。”玄淩從馬背上跳下來,歡悅道,“他們只知道敷衍兒臣,哪像十四皇叔是認真教導兒臣的!”玄淩一股子精神氣兒,得意地揮著手中的馬鞭。
連翹掌不住笑道:“殿下可別太得意了,鞭子揮到了娘娘身上可怎麼好。”
玄淩呵呵一樂:“姑姑最會玩笑。”
“好了,你且去那邊自己練習射箭吧。”朱成璧溫柔地抽出帕子,仔細擦一擦玄淩額頭上沁出的晶瑩汗珠,“自己小心些,母妃有幾句話跟你十四皇叔說。”
玄淩點點頭,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退下。朱成璧方才笑吟吟對奕渮道:“有王爺這個師傅,本宮也算是十分放心了。”
奕渮溫然笑道:“今日甫一進宮,便去向皇兄毛遂自薦做了淩兒的師傅,皇兄政事繁忙,之前的師傅又多有敷衍,所以皇兄是一口答應,還給了不少的賞賜。”
朱成璧撲哧笑道:“王爺得了個好差事,也好賺些貼補家用啊。”
奕渮微微轉眸:“我不是在意多少賞賜,你自是知道的。”言畢又看著琳妃道,“數日不見,你的氣度容色已然好多了。”
“身在後宮,煩心的事情自然不少。”朱成璧莞爾一笑,“如果本宮受了委屈卻只會終日以淚洗面,王爺覺得本宮勝出的機率有多大?”
奕渮微微沉吟,笑道:“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來娘娘已經決然明白想要什麼,如此,便是易於反守為攻了。”
朱成璧揮了手擯退了身邊服侍的宮人,盈盈望住奕渮:“那麼,今日本宮便與王爺來一場豪賭。”狡黠的笑容一點一點綻開在嘴角,瑩白如玉的牙齒更添一抹絕豔之色,生生叫奕渮痴住,歲月光華,紫奧城的時光如一匹上好的絲綢、光滑細膩,將每個人都染作斑斕炫目的色彩、再也分辨不出原先的模樣,琳妃早已不是當初青澀的朱府二小姐,然而,卻更多了幾許成熟的氣質與魅惑的氣息。
“娘娘願意賭什麼,奕渮自當奉陪。”
朱成璧深深注視著奕渮,緩緩吐出兩個字:“皇位!”
注:“歌臺暖響,春光融融”,出自阿房宮賦》,意指高臺上傳來歌聲,使人感到暖意,如同春天一般溫暖,此處形容含章宮的恩寵。
第十一章 支離破碎笑此生(1)
支離破碎笑此生(1)
聞得此言,奕渮心頭微微一驚,面上卻不肯露出分毫,忖度片刻,倒慢慢綿生出一點淡淡的笑意:“娘娘真當是豪賭。”
朱成璧緊緊盯住奕渮的雙眸,只見那黑漆漆的瞳仁裡閃現出一點瑩潤的光澤,不由心中一動,淺淺笑道:“王爺可是害怕了。”
“自然不怕。只不過……”奕渮玩味地看了琳妃幾眼,似是戲謔,“娘娘總得許給本王一點好處才行。”
“王爺已是皇室親眷,本宮唯有錦上添花。”朱成璧放眼望去,滿目河山空曠遠,古往今來,多少帝王為之奮鬥、為之瘋狂,只是因為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徵著率六土之賓的榮耀以及許給自己無窮無盡的予求予取,朱成璧靜靜道,“倘若能贏下這一局,本宮許給王爺百座城池以作湯沐邑。”
奕渮聞言失笑:“本王要什麼,娘娘竟渾然不知嗎?”語畢,不顧朱成璧的微微失色,以一種曖昧的姿勢靠近,低低道,“若是大局已定,本王什麼都不要,卻只要你。”
朱成璧霎時大窘,退開幾步,慌亂看向四周,見一眾宮人早已被玄淩吸引,正在為他那若有其事的射箭而搖旗吶喊,心中暗暗鬆口氣,轉首嗔怪地看著奕渮道:“這樣的話,王爺可不許亂說。”
奕渮哈哈一樂:“自然,等到你我功成那一日,我堂而皇之去你的頤寧宮說去。”語畢又微見得色,正一正自己的玉冠,“你要知道,皇兄欠我的實在是太多了,總有一日,我一定要拿回來才算。”
朱成璧心裡砰砰直跳,面上卻已是不自覺的潮紅起來。
奕渮微一沉吟,收起方才的笑容,正色道:“岐山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