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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比得過木棉。”朱成璧轉眸望向木棉,見她面帶羞澀,只是緊緊絞著手裡的帕子,便柔聲安慰道,“你嫁與朱祈禎,也是為你的母家爭光,本宮只問你一句話,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竹息快語道:“若是不願意,只怕這好運氣要到月影臺去了罷。”
木棉躊躇片刻,終究是深深叩首,聲線嬌柔而微顫:“奴婢願意。”
竹息揚眸淺笑,只悄悄向朱成璧遞去一個眼神,殿外日影疏落而狹長,隔著竹簾細細篩進,連銅漏聲也越發清晰起來,緩緩“咚”一聲,似砸在心上一般,連那暖光也被砸得微微搖晃,似生出了幾許魅影。
“很好。”朱成璧笑著扶起木棉,取了髮鬢的藍銀珠花輕輕簪到木棉的如雲髮髻上,“既然如此,你便是本宮的侄媳婦,只是本宮許了你這樣的福氣,你是否也該回報本宮一二呢?”
木棉聞言忙道:“奴婢自是唯娘娘馬首是瞻。”
朱成璧翩翩坐下,握了帕子點一點鼻翼的粉,漏金鑲玉的護甲閃耀著清冷的光暈,如她的音調一般逼人心魄:“你要做的並不多,只是本宮素來由著你服侍慣了,只怕你嫁入朱府,含章宮上下多少也有些許不適應。”朱成璧微微一頓,“每隔五六日,你便入宮請安一回,朱府內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告訴了本宮便是。”
木棉猛地一怔:“娘娘?”
朱成璧凌厲掃了木棉一眼,一字一頓道:“若有十分要緊的事,一時出不了朱府也不打緊,本宮撥給你一名陪嫁侍女,珠兒,自有她來回了本宮。”
木棉雙手微顫,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娘娘,是想讓奴婢做一名細作?”木棉似是不敢相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緊緊抓住朱成璧蹙金緋紅色的裙裾,“娘娘,朱大人是您的侄兒!”
朱成璧隻手支頤,冷冷一笑:“木棉,你素來聰慧,眼下,你覺得何人最有可能問鼎帝位?”
木棉微乾的嘴唇微微張合,定了定心神,片刻只道:“娘娘的四殿下自然最有希望,但六殿下也並非不無可能。”
“還有呢?”
“大殿下許是不會的,三殿下仍被幽禁,九殿下年紀尚小……”木棉沉吟片刻,陡然一驚,彷彿被勁風撲了的火苗,“娘娘是指,梁王?”
“朱祈禎是梁王的心腹,若你是他,是支援本宮,還是支援梁王?”
木棉不敢再想,只叩首不止,兩行清淚劃過精緻的臉龐:“奴婢不敢妄自猜測。”
“正是因為你我心中沒個準數,所以本宮才需要你的一顆定心丸。”朱成璧微微抬起木棉小巧的下巴,“本宮對你寄予厚望,你萬萬不要讓本宮失望。”
木棉此刻已是梨花帶雨,幾乎不敢看向朱成璧,牙齒更是不停地發顫:“奴婢,奴婢……”
竹息輕輕道:“娘娘已經說過,你嫁與朱祈禎,也是為你的母家爭光。”
“娘娘!”木棉猛地醒悟過來,幾乎要揉身撲上去,語調哀惶,“娘娘!請您饒過奴婢!饒過奴婢的家人!”
“你如今讓娘娘為難,來日娘娘就會讓你的家人為難。”竹息詭秘的一笑,“聽聞你的父母尚且健在,你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竹息的聲調透出一絲凜冽的狠意,似刀鋒上流下的一抹猩紅血光。
木棉極少見到竹息這般的情狀,只是哀哀哭泣。
朱成璧輕輕一點木棉光潔的額頭,修長的手指如冰瓷一般瑩白,在陽光下似鍍了一層清冷的寒光:“你若暫時下不定決心,本宮便給你一天的時間,只有一點,你好好記住,本宮並非要你背叛朱祈禎,只是希望掌握他的動向,你若自盡,便是陷你的家人於危險境地,你若背叛本宮……”朱成璧微微一笑,貝齒如寒冬的堅冰一般寒意肆虐,“素馨是怎樣的下場,你自是明白。”
木棉聽到最後一句,頹然地跌坐到地上,良久的沉默在德陽殿內流轉,如太液池的池水輕輕漾開,一圈一圈,只覺得連光陰也隨之瀰漫開去,繞指而過,再也把握不住。
“娘娘。”木棉機械般的開口,目光似被掏盡一般的空洞無神,“奴婢省的,奴婢甘願做娘娘的細作。”木棉忍住喉頭的哽咽,再度深深叩首,“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不辱使命。”
第六十章 欲卷珠簾秋意長(2)
欲卷珠簾秋意長(2)
第二日午後,慵懶的陽光在窗臺灑落婆娑的樹影,微風輕拂珠簾,有淡淡的光暈流轉,蘇貴嬪與杜容華過來含章宮請安,蘇貴嬪一襲玉白綃衣,清雅宜人,笑著對朱成璧道:“聽聞娘娘身邊的木棉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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