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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妃嬪若要去儀元殿請安,都得先得到本宮的首肯,待本宮問過太醫的意思才算,都明白了嗎?”
眾妃神色一凜,忙答了聲是。潘才人到底按捺不住,眼風向關雎宮的方向輕輕一揚,低低哼了一聲。
朱成璧輕咳一聲,沉了臉色厲聲道:“若有誰罔顧了本宮的旨意,擾了皇上的清淨,就別怪本宮不顧惜昔日的姐妹情分!”
這一席話,凌厲與森然是昭然而現,諸妃聞言一震,自然曉得話裡的重量,忙道一聲不敢,越發地恭敬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朱成璧點一點頭,緩緩掃過諸妃,見平日裡千姿百媚的妃嬪們有些惶惶然,端容半日的臉上方有了一絲破冰的笑意:“芙蕖貴人呢?”
傅宛汀聞得喚她,忙越眾而出,行禮如儀:“琳妃娘娘萬福金安!”
傅宛汀雖是晉了貴人,於服飾上並不十分的在意,今日只著一襲碧色的素錦宮衣並撒花軟煙羅裙,三千青絲則挽成一個毫不張揚的百合髻,只以稀疏的珠花點綴,倒是她身後的潘才人頗見華貴,滿頭珠翠不說,更是罩了一件逶迤拖地的霞影蟬翼紗,看起來倒像是居於嬪位以上的妃嬪了。
朱成璧蓄了淺淺的笑意,喚過傅宛汀上前,伸手摘過髮鬢上的一支白玉簪,笑道:“才剛晉了貴人,怎的穿得如此簡素?這支白玉簪雖說並不華麗出眾,但妙就妙在是用一整塊上好的羊脂白玉製成,色如初雪無瑕,觸感極柔潤細膩,自是配得上你。”
傅宛汀受寵若驚,不安地由著朱成璧為其佩戴好白玉簪,深深一福到底,道:“多謝娘娘厚愛。”
杜婕妤頗有些嫉妒,道:“芙蕖貴人真當是好福氣,那支白玉簪是去年皇上賞下來的,聽聞是先帝爺宸妃的愛物呢!”
宸妃,如今已是宸謹貴太妃,本是太祖一朝南方降國南錢獻帝的小女兒,姿容婉約、嫻靜端惠,頗得先帝愛寵。然而,宸妃膝下唯有兩個帝姬,如今便是容安長公主與福安長公主,皆已遠離京城政治中心,由於宸妃無子,自然沒有捲入先帝末年的九子奪嫡,弈澹即位後亦頗得禮遇,居於紫奧城的寧壽宮,為諸位太妃中最尊之者。
朱成璧莞爾笑道:“你的心意,本宮與皇上都明白。”朱成璧笑著掃一眼在座的妃嬪,緩緩道,“若都如芙蕖貴人這般,本宮自然也能省一省心了。”
潘才人嬌然一笑:“娘娘說的極是,若嬪妾也能時時能得娘娘提點,必然能比芙蕖貴人更得皇上歡心。”
劉采女掩唇一笑:“琳妃娘娘貴人事多,怕是沒得閒情逸致來提點潘姐姐,倒不如直接向芙蕖貴人取經來得合算。”
朱成璧揚一揚眸,只取過案上的雪頂含翠啜飲一口,卻聽宜妃笑吟吟道:“采女真是振振有詞,不過采女應當不用取經才是,采女的相貌不就是得寵的保證麼?”
潘才人嗤的一笑,拈著帕子點一點唇角,復又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儀態嫻靜:“我說呢,難怪采女整日裡往關雎宮跑。”潘才人正一正翡翠耳環,旋即又笑道,“采女與舒貴妃如此親近,說不定可是同鄉本宗呢!”
劉采女面色微變,潘才人此語,分明是在譏諷自己身份低賤,與擺夷出身的舒貴妃無異。
宜妃聽得話中含義,掌不住笑道:“潘妹妹不可這樣說,采女自是出身高貴,又言語伶俐,必定勝出舒貴妃許多,來日本宮必定跟皇上諫言,非至采女到貴人之位或是嬪位才能彰顯采女的身份。”
一語既出,已有妃嬪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劉采女曉得宜妃位份尊貴、難以辯駁,如鴉翅般的睫毛微微顫抖,面色卻早已是氣得微紅,賭氣轉過頭去不再言語,只狠狠絞著手中的松蘿帕子發洩。
朱成璧冷眼看著,知道劉采女方才譏諷芙蕖貴人已惹得宜妃不快,潘才人則素來瞧不起宮女出身的妃嬪,自然要幫著一處落井下石,和妃與蘇昭儀只是噙著笑意作壁上觀,連一向好脾氣的洛芳儀與恩嬪也只顧品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其餘妃嬪則神情各異。
朱成璧心中暗暗冷笑,出聲道:“好了,玩笑一句便也罷了,何必扯出這許多話來?本宮乏了,你們都跪安吧。”
第七十五章 水殿風來珠翠香(3)
水殿風來珠翠香(3)
待到諸妃離去,竹息奉了一盞杏仁酪上來,唇角皆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低低道:“劉采女很不得六宮妃嬪的心意呢,方才她被宜妃與潘才人一番嘲諷奚落,竟連一個解圍的人都沒有。”
朱成璧取過案上的一柄精緻的玉版扇賞玩,片刻方道:“諸妃素來不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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