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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宇面容失色,似是難以相信,微一思索便是搖頭不止:“此人心機深沉,此番言語實在難以揣摩,且不說他是琳妃的侄子,他與孫傳宗二人,素來左右逢源、當屬牆頭草一派,又怎肯輕易與王爺推心置腹、勸說王爺登基?”
奕渮揉一揉眉心,緩緩道:“輪親疏,朱祈禎自是偏向於琳妃,論功名前途,跟了琳妃也不會差。只不過,他是從江山社稷的角度來論事,認為本王比孤母弱子更適合坐鎮江山。”
江承宇陡然一驚,面色變了幾變,急道:“王爺,此人不可信!”
奕渮覷一眼江承宇的神色,忽而一笑:“本王何時說過會信他?只是,本王很佩服他的勇氣,能在風口浪尖之時來梁王府,能堂而皇之地跟本王說這樣的話,竟是絲毫不顧及琳妃。本王便姑且先用他一用,若他表裡不一,本王自有法子讓他求生不能。”
江承宇聞言終是緩了臉色,詭秘地一笑:“是了,王爺的法子不用則已,若使用了,對朱祈禎來說,便是前途盡毀、家破人亡,他,不敢不從。”
關雎宮,連理閣,劉芸心端坐於梅枝紋銅鏡前,著一襲彈花柔棉曳地長裙並如意雲紋衫,又挑了一支清水芙蓉玉簪戴上,鏡中之人,於清秀中便多了一絲嫵媚,身邊的宮女蘆兒笑著奉承道:“奴婢雖未見過舒貴妃年輕時的模樣,但也看過幾幅畫像,小主的容貌,與舒貴妃是有兩三分相似的。”
劉芸心淡淡一笑:“是麼。”
蘆兒陪笑道:“可不是,若不然,皇上又怎會晉了小主為更衣呢?且不說更衣了,憑小主的容貌,晉為貴人或是嬪位,都是指日可待的。”
劉芸心笑不露齒,緩緩撫過自己細膩光潔的面龐,似是再喃喃自語:“你的意思是,本小主除了這幅皮囊,便一無是處了,是麼?”
蘆兒一愣,嚇得方寸大亂,慌手慌腳地跪了下去:“小主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劉芸心微微一笑,轉身攙扶了蘆兒起身:“你慌什麼,我只是開玩笑罷了,其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得皇上垂憐,已是祖上的積福,自是萬分榮幸的,又豈敢再奢望貴人之位或是嬪位呢?”
蘆兒聞言有些訥訥,想必是還沒能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只是緊緊拽著袖口不言。
劉芸心抿嘴一笑,從首飾盒裡挑了一支鑲銀邊的珠花給蘆兒帶上:“皇上的賞賜多,我一個人也用不完,你若有喜歡的,直接問我要便是了,我們從前都是御膳房的宮女,閔尚食不是說過嗎?大家有福同享,如今我晉了更衣,自會好好待你。”
蘆兒感激不盡,再度跪下叩首:“奴婢唯小主之命,甘願聽小主調遣!”
劉芸心揮一揮手示意蘆兒起身,又笑道:“很好,那麼,本小主便有件事情吩咐你,你待會兒出了連理閣,便告訴關雎宮裡的宮人,本小主給你賞了許多好東西。”劉芸心盈盈一笑,又取了一對流星追月的耳環給蘆兒帶上,語調一轉,“只是,若有人對本小主的身世、起居特別感興趣的,便好好盯著她,明白嗎?”
蘆兒下意識撫摸著那對耳環,面露喜色,剛才劉更衣那一席話,雖是不明所以,卻一口爽快地應承下來:“奴婢省的,小主放心吧。”
第七十四章 水殿風來珠翠香(2)
水殿風來珠翠香(2)
朱府,晨曦閣,木棉望著窗外,一記一記摩挲著腕上的翡翠鐲子,窗外累累的海棠初綻,如小朵的雪花,只不過那雪是緋紅的,微微透明,瑩然生光,隱約有馥郁的香氣瀰漫,遠遠勝過閣中焚香的氣味。
木棉微微嘆氣,緩緩一握楊妃色貴妃榻上的玉如意,那沉涼的寒意便順著肌理滑入,如淡墨一般搖曳著襲來,正在遲疑,陪嫁的丫鬟珠兒卻低低道:“夫人不去打探打探府裡的情況麼?夫人在宮中住了幾日,怕是府裡的人事,也悄悄變了幾番呢!”
木棉望一眼珠兒,沉聲道:“我知道你是琳妃派來監視的,但我做什麼籌謀,總不見得事事都與你分說吧?”
珠兒垂眸一笑:“夫人籌謀什麼,奴婢自然不關心,奴婢只是在為自己的家人,還有夫人的家人著想,若是琳妃娘娘得不到她想要的,你我自是一般的下場,又怎麼會有主僕之分呢?”
木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忍了幾忍,終是換了平和的語氣道:“我自是明白,不需你時時提醒。”
“提醒什麼,也說給我聽聽。”木棉一驚,轉首卻見朱祈禎健步進來,目光澄澈清朗,心中不由暖了幾分,笑著上前福了一福:“正說著春日到了,總要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