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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知道?或者,他早已記不得你了呢?”
“但他終究救過我一命。”
我頓時洩了氣,他還是跟五年前一樣倔強,一點都沒有改變。
我狠狠瞪他一眼:“那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
褚家的人待我與宛涵很好,吃穿住無微不至,或許是因為祖父曾救過褚大娘一命。
到了夜裡,我默默躺著,心裡的思緒翻湧不息。
那是五年前,他突然跑過來,跟我祖父說要學武。
祖父已經十數年未曾招過徒兒,只是一心一意撫育我跟宛涵,自然是拒絕他的,孰知,他鐵了心,居然在我家門前長跪不起。
我好奇地看著面前那個瘦弱的少年,輕輕勸他:“你還是走吧,祖父會生氣的。”
他似是沒聽見,脊背挺得越發直。
宛涵哼了一聲:“呆子!犟脾氣!大戶人家的孩子巴巴的送來,祖父都不理會,更何況是你!”
宛涵把我拽回內屋:“姐姐你做什麼跟他說話,祖父都不理他,今天我琵琶還沒練完,你來陪我。”
宛涵的琵琶很好,我的箜篌也是這樣,祖父之所以要讓我們兩姐妹學習樂器,不過是因為我們早逝的祖母精通樂器的緣故。
祖父,是很愛祖母的吧。
然而,此刻,我心裡卻頗不平靜,我頻頻回頭看向窗外,卻被祖父嚴厲地呵斥:“看什麼,難道他會變成石像不成?”
我諾諾,只能撥動手裡的箜篌。
我想,他遲早會離去的吧。
孰料,他一跪就跪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悄悄塞了一個饅頭給他,他卻推回我手中:“我不要。”
我急得不行,跺著腳道:“你是傻子!你不怕跪暈過去?”
他堅持道:“除非你祖父肯收了我,不然我就一直跪下去!”
我蹙眉道:“你這樣想學武術?很辛苦的。”
“我不怕!苦算什麼,人又不是生下來就過安樂日子的。”
我看他一本正經、振振有詞,撲哧一聲笑出來。
然而,卻是這句話,讓祖父心動了。
此後五年內,祖父讓他住在我家裡,並且認認真真傳授他武術,颳風下雨,從不間斷。
他的毅力與刻苦逐漸博得祖父的喜愛,每每與外人提及,祖父總說:“這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也是我最喜歡的徒弟。”
我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但是,每每他習武的時候,我很喜歡在一旁彈奏箜篌,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我的箜篌聲如珠玉玲瓏。
我家附近有一株極高極茂盛的梧桐樹,每有風起,枝椏間的颯颯聲如一浪一浪的細雨,和著箜篌聲聽著,分外和諧。
梧桐蕭蕭,瑟瑟其雨。
宛涵看了我很久,忽而詭秘地一笑:“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我臉上一燒,作勢便要去打她,宛涵靈巧地躲開,笑罵道:“姐姐!我知道你,有了姐夫,我就成了你的使喚丫頭!”
我愈加羞惱,提著裙子作勢便去追她,她忙笑著跑遠了。
我有些惴惴,回頭望他一眼,他依舊穩穩地習武,那一招金鶴展翅真是漂亮,彷彿……他根本沒有看到我們在鬧什麼。
心裡驀地一空,連原本婉轉的箜篌聲也索然無味了。
有一回,他在習武時弄傷了小腿,我心裡疼得不行,拿祖父愛喝的猴兒釀為他清洗傷口,我看一眼他繃得緊緊的臉:“疼你就喊出來,埋在心底多難受。”
他轉過臉道:“我聽說過,在少林寺習武很苦很累,跟他相比,我不算什麼。”
他甚少這樣主動與我說話,我不由疑惑:“他是誰?”
“我以前住在我叔父家,他們對我不好,寒冬臘月餓著我,還讓我洗衣服,有一次,我掉進河裡,是他救我上來。”
我心中微微一驚,祖父素來不讓我與宛涵多管村子的裡的事情,我只聽說過有一戶人家很苛待收養的孩子,但我不知道竟然是他。
“那你的父母呢?”
“早就不在了。”
我看著略略黯然的面孔,心裡有些哀慼,想到自己雖然也很早沒了父母,但有祖父悉心照顧,卻比他不知好了多少。
他忽然推一推我:“你把師傅的猴兒釀倒了這麼多,師傅會不高興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收起酒瓶:“那麼,你知道救你的人的名字嗎?”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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