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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來:“皇上是認為臣妾故意害韓婕妤胎動難產嗎?臣妾與她無冤無仇,何苦去害她的孩子!臣妾也曾經失去過孩子,物傷其類,臣妾怎會做出這傷天害理的事來!”
一語未必,密貴嬪已是淚水漣漣,又慌亂摘下頭上的珠釵,伏地痛哭,“皇上!您要賜死臣妾便賜死罷!臣妾日日夜夜都能夢見自己尚未謀世的孩子啼哭不已,他才五個月大,還是個男嬰啊!”
弈澹微微一愣,無限酸楚的氣息在他臉上瀰漫,嘴唇微微翕動,良久,終是悠長地嘆息道:“你既知道韓婕妤月數已高,就不該自作主張生出這事來,罷了,你那傳話的宮女便打發了去浣衣局,你自己也回去罷。”
朱成璧心中暗暗嘆息,看著佩雲攙扶著密貴嬪一步一步地離去,低低抽泣的聲音逐漸遠去,唯見其蕭索的背影。密貴嬪是否真的會傳話尚且不得而知,不過,如果真能達到目的,韓婕妤一屍兩命、密貴嬪恐怕也逃不了責罰,那麼,誰最得意?
朱成璧深吸一口氣,卻見皇后冷眼看著密貴嬪離去的背影,心中洞然開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然麼。朱成璧按下心頭的冷笑,覷一眼皇后端肅的容顏,那麼,殊不知黃雀身後,還會不會有蒼鷹盤旋?
韓婕妤的生產頗為艱難,足足耗上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到底是她命大,終究把孩子生了下來,是皇帝的第八子。
弈澹聽聞訊息,一下了早朝便匆匆往長信宮奔來,愛憐地抱著懷中小小的生命,韓婕妤虛弱地不成樣子,卻掙扎地道:“請皇上賜名罷。”
弈澹微微思索,徐徐道:“大周尚水,這孩子生的唇紅面白,便叫玄浄如何?”
韓婕妤喜不自勝:“多謝皇上!”
“你也該晉晉位分了,記得當年朕初見你,贊你‘一顰一笑,盡態極妍’,所以賜了你‘妍’這個封號,如今你晉為貴嬪,便沿用這個封號吧。”弈澹溫柔地一吻妍貴嬪的額頭,“你也累了,便先好好養著幾日,等你出了月子,便行冊封之禮。”
妍貴嬪的臉上泛出一層紅暈:“謝皇上關懷。”語畢似有所思,又道,“那密貴嬪皇上如何處置?”
弈澹淡淡道:“她好心辦壞事,朕已經打發了那個傳話的宮女去了浣衣局,蘭林殿上下罰俸半年以示懲戒,密貴嬪則禁足三個月。”
妍貴嬪聽得只是禁足和罰俸,縱然心中大恨,也是無法子,只是暗暗咬牙,母憑子貴,如今自己已經是正三品的貴嬪、與她密貴嬪平起平坐,將來若能封妃必定要將她好好折辱一番才算,如此想著,便也暫且按下心頭的恨,順勢輕輕靠在弈澹的懷中,撫摸著玄浄小小的額頭,心思轉動如輪,從此之後,這個孩子便是自己一生的指望了。
第二十三章 玉殞香消星夜殘(1)
玉殞香消星夜殘(1)
陳恪的勤王之師共計五萬人是頭一個趕到京城的,一入京,陳恪與陳舜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紫奧城覲見皇帝,陳舜年方十七,生的不似他父親那般人高馬大,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感覺,只不過吉州風吹日曬,自然是養不出唇紅齒白的書生皮相,不過倒也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端的是一派正氣。
此刻,弈澹正與陳恪在儀元殿商事,陳舜閒著無聊,便由高千英的小徒弟小鄧子陪著在御花園閒逛。
真寧遠遠望見陳舜端著步子在園子裡走,不禁好奇:“這是誰,怎麼從沒見過。”
侍女松香端詳片刻道:“彷彿是軍營裡的。”
真寧奇道:“咦?你怎麼知道?”
松香撲哧一聲樂了:“奴婢也是猜測而已,上回梁王帶著四殿下去驍騎營,四殿下回來時也是這副神氣。”
真寧也被逗樂了:“淩兒那是照虎畫貓假的很,這一位可比他好得多了!”思索片刻,真寧的臉上透出一股促狹的笑意,“松香,咱們去逗逗他!”
陳舜由一個尖著嗓子的小內監陪著,只覺得彆扭得緊,但看那小鄧子一臉秀氣跟小姑娘似的又不好發作出來,正在煩躁,卻見前頭一個宮裝打扮的女子嫋嫋婷婷走了出來,不由一愣。卻聽得松香說道:“見到真寧帝姬還不行禮?你是什麼人?”
陳舜從沒學過宮中禮儀,慌亂之下只得行了個軍禮:“帝姬好!”
“好?好什麼好!”松香嗔罵道,“你行的什麼禮!你是小看我們帝姬嗎?”
小鄧子忙陪著笑臉道:“這是吉州駐軍統領陳恪陳將軍的公子陳舜,不懂宮中禮儀,帝姬還是不要與他計較了吧。”
真寧一樂:“哎呀,原來是鄧公公,咳,這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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