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人施潤章曾贊曰:‘馥馥如花乳,湛湛如雲液’,可不真真是對極了。”語畢又輕笑一聲,“聽聞琳姐姐你這位侄子現在甚得皇上的信任,前些日子校場圍獵就是他負責的呢。”
恩嬪俯身逗弄懷中的玄汾直到他撲騰著藕樣的小手臂咯咯直笑,方才抬頭粲然笑道:“聽聞朱大人最是專情,與夫人琴瑟和諧,並未納過妾室,前幾日芷蘭說起來可是無比羨慕那位朱夫人呢。”
芷蘭聞言不覺紅了臉道:“小主怎的編排起奴婢起來了,奴婢就是說說而已,哪裡是羨慕了。”
和妃撲哧一樂道:“不怪芷蘭呢,如今正是盛春的光景,哪裡尋不著探春之心呢?”
芷蘭愈發的忸怩起來,燒的滿面通紅,低了頭道:“和妃娘娘您也笑話奴婢。”
恰好木棉端了如意糕、玫瑰酥、糖蒸酥酪等點心上來,聞言不由笑道:“芷蘭你低頭做什麼,難不成想躲到地裡面去麼,到時候恩嬪小主沒得人使喚還以為你去了神機營呢。”
眾人聞言不由一併哈哈笑起來,木棉駐了足冷冷掃過芷蘭一眼,沒想到玄汾倒神氣,啊嗚啊嗚地嘟噥起來,伸出手便去抓如意糕,和妃忙哄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才多大,哪能去吃如意糕呢!”
玄汾見自己的手臂被和妃挪回了襁褓,不滿地哭起來,恩嬪掌不住笑道:“叫乳孃先抱回屋裡去罷了,怕是餓了呢。”
眾人不由上前湊趣,卻見聽竹語笑道:“娘娘,朱大人來了呢。”
木棉匆忙回首,視線所及之處,朱祈禎正與邱藝澄並肩走了進來,數月未見,朱祈禎已是神機營統領,意氣風揚、精神奕奕,身邊的邱藝澄一襲白玉蘭散花並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娉娉婷婷、翩翩而來,宛如弱柳扶風,讓人生出幾許憐憫之心。
木棉低低而嘆,邱藝澄,果真是嫻靜溫婉的大家閨秀,但卻一點也不像武家出身的女子。
“侄兒參見姑母,姑母萬安。”朱祈禎行禮如儀、擲地有聲,“和妃娘娘萬安、恩嬪小主萬安。”
邱藝澄含笑行禮,聲線清靈悅然:“參見琳妃娘娘、和妃娘娘、恩嬪小主,恭祝娘娘萬福永安、福貴長享!”語畢又微露歉色,“本該早些進宮拜會琳妃娘娘,只是娘娘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在休息,藝澄不能隨侍娘娘左右,還望娘娘恕罪。”
朱成璧已然含笑,上前幾步扶起邱藝澄:“你我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客氣。竹息告訴過本宮,你幾次要進宮侍疾。”朱成璧輕輕一拍她的雙手,“只是你初初大婚,府裡的事情也不少,幫本宮照顧好祈禎便是了。”
邱藝澄暖暖一笑:“謝娘娘不罪。”
星月輝映,夜風吹拂,太液池邊,垂柳蔭蔭,條條碧綠絲絛悠然垂地,在微風中曼曼而動,彷彿女子臨水梳理那一匹青絲。此時正是盛春入夏的光景,一些性急的蟬兒已在柳枝間聒噪起來,一聲長過一聲。
木棉從堆疊精巧的太湖石後轉出,雙手合十,遙遙望向空中玉盤,輕輕許願道:“今日是木棉二十二歲的生日,木棉別無所求,只求安安穩穩,二十五歲上可以放出宮去嫁與良人。”眸光微沉,星星點點的星辰並那一輪圓月便倒映於木棉的雙眸之中,星輝流轉、璀璀璨璨,木棉合上雙眸沉思,感受著頰邊柔柔的晚風送來的淡淡花香。
突然一把闊朗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若人人都把所欲所求寄託於許願之上,那麼豈不是都可以安穩一生、無需奮鬥了?”
木棉急急轉身,卻見朱祈禎斜靠在太湖石旁,抱著雙臂看向自己,不由嗔怪道:“朱大人,你怎的平白無故地跑出來嚇人呢?”語畢只微微行了常禮。
朱祈禎不覺失笑:“那又是誰平白跑了來擾了本官的好興致呢?”
木棉定睛一看,見朱祈禎手中握著一隻壎,不由訝異道:“這是,空谷石頭壎?你會吹壎嗎?”
朱祈禎咳了一聲,撓撓頭道:“以前在少林寺跟著方丈學過一點,技藝疏淺,難登大雅之堂罷了。”語畢又笑道,“難得有人一眼能認出空谷石頭壎,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便送你一首高山流水》如何?也是謝謝前番你帶給我的紫薯糕。”
木棉輕輕一笑,盈盈望向朱祈禎道:“壎最是悠遠空靈,在進宮前,我哥哥也時常吹給我聽。”
於是,一曲盈盈然環繞,連那太湖石上纏繞著的薜荔藤蘿都柔和了幾分,太液池碧波盪漾,雖是不及日頭下那粼粼金光的好景緻,此刻由著樂音一撫,也似乎生出了千般的意境,高山巍峨兮見流水,流水時而潺潺鳴於溪澗,時而泠泠躍於礁石,時而淙淙蜿於綠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