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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青雛他日很有可能就是明月樓裡的花魁娘子,自然待遇優厚,吃穿用度,皆在一般人之上。
只不過能入選青雛者,大抵都是天資非凡,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他日容色才智的。也因為如此,所以每年入選的都不過是那寥寥幾人而已。
除了青雛之外,還有一種身份的女子,也是明月樓里人數最多的一個群體,她們當中也有人將來可能會成為紅姑娘。
學藝
譬如綠鳶這樣,便是打小進來學著伺候茶水功夫,後來便跟在姑娘身邊,端茶倒水日常伺候著,自然與自家姑娘結下不淺的情誼。
而樓裡本來就有教習嬤嬤,這些女孩子自然詩詞歌賦也不會完全不通。
待長到一定時候,由花魁娘子親自出面給她們搭一個場子,邀集城中名流,算是正式開臉,混得或多或少一些名氣之後,此後便開始應酬恩客的生涯。
開了臉的姑娘都有服侍的丫鬟,吃穿住行也與從前大為不一樣。只不過明月樓裡素來人才濟濟,雖說是豔旗高掛迎來送往的賣笑勾當,可是倘若樓裡的姑娘生意實在不濟,當家的老闆娘也不會幹著白養吃貨的賠本生意。
所以在這一行裡,名氣這個東西實在太重要了。能夠得到歆月這樣身家勢力非凡的高人指引,那是許多勤勤懇懇當差的小丫頭一直以來的夢想。
所以,對於綠鳶的刁難,嫣柔心中並不意外。
可是她沒想到,綠鳶竟然會愚蠢到戳傷歆月的面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歆月安排自己與樓清風同住一起,樓清風住東面的閣子,嫣柔住西面的閣子。兩處陳設基本一致,只是朝西的那一處推開窗可以看見水榭一角。
臨走時歆月叫人遞給她一本曲譜,嫣柔大致翻了一下,都是當朝名曲,原來自己也練過,雖說生疏了不少時日,到底功夫還在。
於是點頭稱謝,歆月看了看她,也不多話,便叫人送了樓清風和嫣柔出來。
身無長物,就連衣裳都是臨時送來的幾身。才進門坐下,便有管事的丫鬟過來告知,明日鴇母薛氏過來,順帶著一併著了裁縫給她剪裁衣裳。
服侍嫣柔的小丫鬟名叫紫婷,約莫十二歲的樣子,個子不高,生的小巧玲瓏的,說話倒是難得綿軟。許是江南人的緣故吧,嫣柔覺得她看起來楚楚可憐。
心裡記掛著那本曲譜,喝了一口茶水,嫣柔便急著去花園裡練琴。
學藝(2)
才出花園片刻,小丫鬟捧來的瑤琴都未來得及放下,便聽見腳步聲接踵而至。
抬頭一看,為首的便是綠鳶——嫣柔心中有些不耐,雖不願和她置氣,可這人怎能如此難纏的?於是眉間一顰,自顧自低下頭來,也不看來人如何。
卻見突兀裡伸過來一隻手,扣住自己的下巴就往手中的黃銅小鏡上按去。黃橙橙的鏡面在日光底下反著亮光,灼的嫣柔睜不開眼來。
“你們都來瞧瞧咱們樓裡的新貴,嘖嘖,怎麼樣?我說的不假吧?就這副尊容,還能被歆月姑娘給瞧上了!哎,我問你,麻皮女,你這臉生成這樣,來日可如何見客啊?沒的敗壞了咱們明月樓的招牌,到時候仔細薛夫人拆了你的骨頭去餵狗!
嫣柔被她禁錮著下巴,旁邊的小丫頭紫婷也只能看著著急,不敢上前來勸。
一旁的姑娘們原本就是抱著看戲的心理,過來“觀賞“一下這位受歆月抬舉的女子生的如何模樣,沒想到一看,居然真如綠鳶所說,是個一臉麻斑的醜八怪!
當下就有人忍不住口出惡言了,一時間嘰嘰喳喳著,說什麼難聽的都有。
原本這青樓妓院裡拼的就是姿色,長的好看是最大的本錢,吃穿用度,下半生的榮華富貴,都指靠這個的。
所以眾姑娘見嫣柔如此形容居然還能得到抬舉,心有不忿也是人之常情。
而對於綠鳶的再三挑釁,嫣柔只是默默將手握緊於衣袖之中,她何曾能夠忘得掉那唾面之辱?那口痰水在面上一點一點風乾的感覺,她至死也忘不了。
可忘不了,並不代表著自己可以肆意而行。
眼角窺見隔壁閣樓上窗子被人推開了,樓清風只是伸出頭瞧了一眼,便帶著丫鬟往花園而來。
“阿柔,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有此修為。”
最後當然是樓清風出面遣散了一眾圍觀者,因為樓清風是明月樓裡拔尖的青雛,待人也格外和氣,一向人緣甚好,又與歆月交好的緣故,所以不但綠鳶不敢給她難堪,就連餘下的眾人也不得不給其三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