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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到,更何況是眼前這樣的局勢?
樓清風還好,畢竟算是這裡的老資格,又是憑實力選上來的。她又慣會籠絡人心,時常對別的青雛姑娘們施以小恩小惠。
譬如歆月給她的一些外面買不得的香膏脂粉,又或者釵環首飾之類的,她自己少有佩戴,倒肯均給其他對這上頭上心的女孩子。
可憐嫣柔自小就是個高傲性子,想往昔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自小就是旁人看她的顏色行事,又如何懂得提防如今身邊的明槍暗箭?
也是奇怪一樣事,樓清風在其他課業上頭都對她格外細緻的提點,偏生這一樁上頭,她輕易不提,便是提了,也不會具體到教嫣柔如何迎合人心。
加上那個綠鳶一直不消停的在後頭說些閒話,攛掇那些姑娘們不滿。因此這日循例各樓在紫雲亭討論今年中秋燈會宴時,嫣柔甫一露面,原本坐在那桌的姑娘便一鬨而散。
徒留嫣柔一個,旁邊站著個不知所措的小丫鬟紫婷,四下裡那些人繼續說笑,卻連半個眼皮子都懶得投過來。
嫣柔一下子微微漲紅的臉,心想自己何時開罪她們了?左不過就是平日裡不曾熱情寒暄,也不曾似清風姐姐一般與她們姐妹相稱而已。
這種場合歆月自是不會出席的,她進來越發的懶怠,除了晨起時能聽得那邊樓上曼妙歌喉之外,輕易就連樓清風都見不到她。
再看坐在上頭太師椅上的薛氏,對此情景也是一種漠視的態度。她不徐不急的與旁邊掌事的嬤嬤說著話,彷彿意態閒定自如。
薛氏分明就是有意挑動人對自己群起攻之,藉機看看自己能否有這個能力應付了局?
花中刺(2)
嫣柔心中冷冷一個激靈,卻是低下頭去,眼角瞟見坐在隔壁桌那頭,被人圍住笑語連篇的樓清風。
只見樓清風遞給她一個若有若無的眼神,而後便移開了注意力,專心與身邊的女孩子們繼續說笑。
嫣柔既窘迫又羞憤,紫婷年紀小沒有主意,主僕二人面面相覷,卻是一下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來的人越來越多,一會就要開席,嫣柔坐在酸枝小圓凳上,只如置身炭火之上。
進退兩難;舉步維艱。
正在此時,耳聽得外面走廊裡俏語喧聲響成一片。一個男聲低笑著道:“既是薛媽媽邀我,我可不敢傷拂您的面子。”
自打嫣柔進了這明月樓,這才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在這等場合露面的。
不過看來其他人對這個人並不陌生,只這一句,在這樓裡呆了幾年的紫婷便已經知道那是西京白石巷的顧先生,連忙俯下身去告訴嫣柔來由。
嫣柔不動聲色的皺一下眉頭,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個江湖拆白黨。可惜一副好皮囊,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情。
薛氏嘻嘻笑著招呼來者,讓丫鬟徑直引到自己跟前來坐下。
彼此見了禮,那顧先生果然又道:“薛媽媽風雅的時候自然多,可惜總有更風雅的朋友陪著。偶然弄些羶穢腥臭的東西,就想起咱們來了。不過也好,總算沒將你我當外人。”。
顧先生那一把嗓子,低低的,懶懶的,帶著三分嘲弄,五分不耐煩。剩下那一兩分,說不好是怨氣還是俏皮,夾槍帶棒卻又娓娓動聽,說得亭子裡眾人都笑起來。
就連往日素來膽小的紫婷站在一旁也有些忍俊不禁。也難怪。他顧玉鳴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卻已經是西京城聲名卓著的白黨掮客。(注:掮客:就是騙子+拉皮條客)。
此人憑一條如簧巧舌,不知說動了多少達官顯貴,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紅顏青春。不說別的,單這明月樓裡,經他手轉賣給達官貴人家做小的姑娘,已是不下數十餘人。
花中刺(3)
他與薛氏雖只是生意搭拌,但近十年下來,交情已然非同等閒。薛氏不必說了,丫頭婆子甚至那些姑娘青雛們都並不避諱他。
只是嫣柔來的時日短,不曾打過照面罷了。
嫣柔見到薛氏身邊的近身侍女白漣正從後頭廚下那邊過來,臉上的神色不似往常。見到坐在花叢中的那抹身影,卻是眼波隨著心念一動,腳下不由頓住了。
嫣柔搖著手裡的扇子,嘴角卻是一笑。撲稜稜一下,將飛到自己身邊的一隻小蝶趕到了一旁。
夏夜裡天色暗的晚些,平素這時各樓的姑娘都用過了晚飯,只是今夜格外肆意一點,薛氏叫大家一會子可以盡心玩樂喝酒。
不一會又來了幾位姑娘,見其他地方都坐滿了,於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