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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厚笑罵:“我都這把年紀了,頭髮白了便白了,有甚稀奇之處?難道還想著返老還童不成?”
宣政殿裡,朱知偉回去覆命。
明鑠此刻才分神去問:“可是送回去了?”
“稟殿下,不但送回去了,末將還瞧著柳姑娘在柳相懷裡哭了好大一會,跟個小姑娘一般……”連他們眾人進了相國府,遠遠圍觀都不曾注意。
自進了京師,明鑠便私下裡不許眾人再呼柳明月為“月姬”,只許呼姑娘,打定了主意,回頭去相國府提親。
如今亂世強權,他是準備徹底的用強權來抹煞柳明月先前的婚事。
相國府裡,一年的沉鬱之氣被一掃而空,聞媽媽做了一桌好菜,不分主僕,柳家父女與吳家老兩口四人團團而坐,舉杯慶賀。
誰也未曾提起薛寒雲。
柳明月心中有愧,在明氏軍中差點失身於明鑠,說起來,無論如何,也算是與明鑠有了肌膚之親,對薛寒雲不起。
焉知柳厚心中,卻也是一般想法。
柳明月已大略將一年經歷和盤托出,只細節之處不曾多說。
他是男人,況自家女兒生的美貌聰慧,這一年間在司馬恪與明鑠之間輾轉,清不清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
作為父母,這是他唯一的想法。然而對於薛寒雲這女婿來說,卻又另當別論了。
縱然女兒回來了,可是能不能與女婿在一起,如今卻不是他能決定的。
他自然不願意女兒受委屈,卻也不願意勉強薛寒雲去接受女兒。
假如薛寒雲心中有疑慮疙瘩,被他強壓著接了女兒回去,夫妻團聚,最後夫妻都不快活,還不如以兄妹相稱,女兒在他身邊過下去才好。
這亂世之中,薛寒雲又手握兵權,想來有著撫育之情,便是他百年之後,薛寒雲也不會坐視不理,庇護月兒一生安危,想來沒什麼異議。
柳厚打定了主意,竟然父女不約而同,都好似將家中另一個人給全然忘記了,只父女喜賀團圓。
只是父女二人都不曾料到,薛寒雲雖被柳厚趕出相國府,但上次護送司馬榮之時,便遣了數十名心腹,隻日日在相國府外暗中守護柳厚,只怕萬一城中有變,也好護得他周全。
這日柳明月坐著馬車前來,又拍門入府,鬧出這麼大動靜,府門外守著的人早瞧見了,悄悄私下議論:“……難道夫人真活著?”
“都回來了,連相國府裡看門的老頭都喊著‘小姐回來了’,想來不會有假吧?”
這些漢子皆是跟著薛寒雲在西戎戰場上共過患難的,皆是膽大心細謹慎之輩。縱如此,也怕空歡喜一場,改日候著聞媽媽出門賣菜,從角門裡尾隨她一路到了菜市。
見得那婆子買雞買魚,喜笑顏開,被相熟的菜販問:“媽媽今日可有喜事?怎的買了這許多?”她立時樂出聲來:“我家小姐回來了,自然要好生買些肉菜來補一補……”
她以前做管事媽媽,從不曾上過菜場,自府中眾僕散去之後,便換了粗布衫子,主管府中廚事。旁人也不知她是相國府的管事婆子。
那菜販聽了,還要感嘆一句:“這兵荒馬亂的,姑娘家還是在家裡的好。”純粹有感而發。
聞媽媽連連點頭:“那是!這次回來,我家小姐再不走了,定然一直陪著我家老爺的。”
她身後跟著的漢子聽得這話,才將一顆心放下肚來,轉頭回去與眾人商議,如何想個法子給薛寒雲送信。
☆、119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明氏孤軍深入京師;在外援尚未到來之時;京師城門緊閉,薛寒雲留下的那些暗中保護柳厚的軍士們想要暗中傳信給他;一時也難。
亂世之中;反倒是相國府;此刻卻成了安穩國度。
柳厚自女兒迴歸;喜上眉梢;纏綿病榻許久的身子忽然之間便好了起來;在柳明月的悉心照料之下;每日飲食之上調養;面色也漸紅潤,雖髮色盡白,但卻別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柳明月每每見到老父鬚髮皆白;便倍覺心酸,卻不好多說什麼,白日裡幾乎大部分時間都陪在他身邊。
父女二人讀書習字,談古論今,關起門來粗茶淡飯,不聞外事,在如今這種局面之下,能捱得一日是一日,也算別有樂趣。
明鑠從來不是個面軟之人。
他入京之後,很快將京中文武官員大清洗。
死忠的不要,諂媚的不要,只留下實幹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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