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1/4 頁)
司馬恪帶著貼身侍衛與柳明月一路出發,歷時近兩月,找到潞舒部眾暫時休養的地方,草原上的青草已經透著枯黃的跡象。
進入十月,草原上早晚便涼了下來。
潞舒在自己的大帳裡迎接司馬恪這位流亡的世子,又聽得他大訴與當今承宗帝及薛寒雲的仇恨,原是驚弓之鳥的潞舒半信半疑。
“世子既然與薛寒雲有仇,何不前去尋找叔伯兄弟來幫忙,而非要來西戎尋我這敗軍之將?”
司馬恪暗讚一聲:這潞舒雖然敗了,但是卻有幾分腦子,而非偏聽偏信之徒。
“王子顧慮的極是,我不遠萬里,前來西戎尋王子,確實大違常理。但是王子請想一想,如今大啟境內我那些叔伯兄弟們正在爭大位,都試圖將對方拉下馬來。我這樣失去了封地的世子,向叔伯兄弟們求助,豈不是羊如虎口?”
潞舒一雙鷹眸極為深邃,有著西戎人五官分明,輪廓極深的面部特徵。他細心觀察這位流亡世子,見他神色雖然極為平靜,但細心去瞧,才能瞧見他身體似繃緊了,極為僵硬。
“還望世子解惑。”
司馬恪盡力掩飾自己的緊張,成敗在此一舉,他唯有盡力組織好語言,說動了潞舒,才有可能尋得這位西戎王子襄助。
“王子就不同了。王子與在下,都有個共同的敵人薛寒雲。他一箭射死了在下的阿爹,在下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其一。其二,大啟地域廣闊,無論在下聯絡哪一位王叔或者兄弟們,將來一旦奪得天下,定然是誰都想掌權,到時候手足相殘,著實不好。但王子若是襄助在下奪得江山,到時候大啟錦鏽河山,王子能分得一半。其三,從西戎進京,在下便是極好的嚮導……”
柳明月在旁侍立,聽得他侃侃而談,心道:司馬恪果然口才了得,瞧他說了這些,潞舒便有些意動……
不過也許是經歷過了國破家亡,潞舒如今更是謹慎,雖留了司馬恪等人住了下來,到底要不要帶兵襄助,他卻未曾吐口。
反倒是送司馬恪出帳篷之時,他忽輕笑道:“世子身邊帶著的這位姑娘,瞧著倒十分秀麗,想是世子內人 ?'…87book'”
柳明月霎時腦中嗡的一聲,生怕司馬恪吐露一句:這位便是帶兵抄了西戎王庭的薛寒雲的內人,在下帶了她來,便是想親手交給王子處置……
她自被司馬恪綁架,數次逃跑,雖然都盡了全力,但被抓住之後,卻從未使過武功抵抗。
司馬家男子都是自小習武,況他身邊那十幾名貼身侍衛皆是肅王府細心□出來的,都是四五歲上便開始練武的練家子,又正是壯年男子,不說十來個,就算一對一,她也全無取勝的把握。
因此從一開始,柳明月便不打算暴露這最後一點保命的手段,在全無抵抗的能力之下,選擇逆來順受,咬牙硬撐,暗尋機會。
但此刻情況更為緊急,若是司馬恪吐露真相,落在這些西戎人手裡,她真正生不如死。
——白瓦關那些女子便是最好的例證。
因此她全身繃緊,蓄勢待發,打算若有不對,立時便自刎當場——當著潞舒的面,無論是殺兩名西戎人還是司馬恪的人當墊背的,再從容赴死,都是不可能之事。
司馬恪聽得身旁女子氣息漸促,轉頭欣賞了一眼她小臉煞白的模樣,終於輕笑:“這是在□邊妾侍月姬,只因當日出來的匆忙,在下最是寵愛這婦人,不捨她落在薛寒雲手裡,便捨命將她帶了出來。”說著做出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樣,去拉柳明月的手。
原來肅王世子疼愛婦人,都是用馬鞭狠抽?柳明月暗道,今日她算是長見識了!
被司馬恪牽著手,她數次欲發狠掙扎,在潞舒的眼神之下都強忍了下來……
這兩個月司馬恪倒真未曾對她動過鞭子,可是不朝她揮鞭子,她也從不會認為,司馬恪這是忽起了憐香惜玉的心腸。
不過就是她的身子實在太弱,再承受不了他的暴力折磨。八月中的時候,她一路咳嗽,差點連自己也以為,要將肺葉從喉嚨裡面咳出來了……
大概是那一次重病,她幾乎命懸一線,司馬恪才意識到,眼前女子的身體,並非他想象的那樣強壯,能禁得起長途跋涉與暴力折磨。
好好一枚棋子,將來必有大用,他可不捨得讓她葬身草原。
於是下令,凡侍衛不許再對她動一根手指頭!便是自己,也很是收斂,只除了以言語打擊她,卻不再加諸暴力於她。
柳明月這才漸漸的將養了過來,但因一直在四下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