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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仁貴得意了,大肚子一腆得色道:“嘿嘿,上官兄看到了吧?白紙黑字,耍賴不得……嘖嘖,什麼什麼‘一日不見,如三月兮’,看不出侄媳婦勾搭男人的花樣兒倒也不少……”
“潘老爺說笑了,若兮已有多日未曾出戶。潘老爺既說那信箋是我送出,若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如何能給貴少爺送信?若要說是讓丫鬟送的信,可有證據指出是哪個丫鬟送的?”
身後傳來女子溫潤之聲,眾人轉頭,卻是方才穿戴完畢的安若兮。
安若兮淡笑著走到眾人跟前,一襲月色長裙,髮絲輕挽,玉面素淨泛著淡淡紅暈。潘仁貴瞬間只覺渾身一僵,看得竟是連眼珠子都忘了眨。
“既是身體不適,便在房中歇息,婦道人家出來參合這些做甚?”察覺到身旁安若兮細微的呼吸,上官雲軒似乎有些不悅,沉了聲音斥道。
外頭穢語聲聲,是個正常人都聽不下去。何況自己身正不怕影子邪,像只烏龜似的窩著做甚?安若兮如是想著,一雙眸子便朝上官鶴手中一掃,確是自己昨日下午信手之筆,便淡笑著道:“呵呵,竟不知我們院子裡也出了偷兒,看來以後若兮寫個字也要妥帖保管為妙。”
“老、老爺……”瘦猴提了只鞋子從草叢裡走出,使勁拽了拽自家老爺的衣角。
潘仁貴這才恍過神,瞥了瞥若兮盈盈笑臉,又覺很是尷尬:“嗯哼,什麼事?”
“老爺,看,這、這是咱家少爺的鞋子,在草堆裡找到的。”瘦猴邊說邊朝院牆指了指。
一雙繡著暗紋的黑麵白底緞布鞋,上頭還墜著一珠小玉片,果是自家兒子丟的!
潘仁貴這才記起正事,想到寶貝兒子此刻大約正被那採花盜蹂躪著,心尖尖抽疼,兩腿顫顫又嚎開:“哎喲,果然是我兒的鞋啊……我可憐的兒喂,為父早該給你相門親事,也省得你淨往人家院裡鑽。那狗/日的強盜莫不是看上這小妖精不得,順帶把你給拐了去啊……我可憐的兒啊……”
潘仁貴桃花眼汪汪,乾澀嚎了半天,見眾人皆不理睬,眼淚一抹,又變了口氣:“來人哪,給老子把這不守婦道的女人抓去衙門問罪!”
“是,老爺~~”一眾嘍羅早便不耐煩,聞言紛紛圍了上來。
上官鶴最是要臉面,一聽聞衙門,立刻變了臉,思想著今日若不給這老閻王一個交代,怕是過不了坎,狠了狠心忽然抬起巴掌斥道:“混賬東西!做了丟人之事且不說,這裡哪容得你一婦人說話,還不快給你潘叔父跪下賠禮?!”
“啪——”,安若兮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沉重的巴掌已蓋在了臉上,瞬間火辣辣刺痛。暗暗咬了牙,抬起頭:“爹爹尚未查清楚,為何就對若兮動手?”
這廂上官鶴卻已轉過頭,只作未聞般又陪著笑臉道:“呵呵……潘賢弟莫要動怒,左右軒兒媳婦出生寒門,不懂規矩。既令郎真是在府上丟了,不若我們先去前院再商議商議,一切都好說……”
潘仁貴掃了眼大胡二胡,知道有這兩隻黑猩猩在,今日是帶不走若兮了。
左右目的已達到,想了想,便撂了袍擺往院外頭走:“商議個毛球!老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兒,若要有點閃失,老子就去皇上面前告了你們!”
說著,喝了一干子奴才就往院外頭走。
“呸呸,壞人……”拐角裡忽然衝出一個小兒,一張櫻櫻小口邊說邊朝潘仁貴小腿咬去。
“哎喲喂,小兔崽子咬人!”潘仁貴只覺小腿一觸劇痛,低頭踹去一腳,卻見腳下不過是名三歲小兒,蜜色肌膚,劍眉大眼,身板小小,卻很是結實,登時又一楞。
“你才是兔崽子……讓我爹爹殺了你。”慎兒跌在地上,疼得眼窩子瞬間通紅。
“爹爹?……”潘仁貴不由又朝安若兮掃了一眼,滿腹狐疑地撂了步子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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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家一窩蜂出了院子,上官鶴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潘仁貴一口一個一萬兩,一口一個富可敵國,怕不是那一萬兩盡數都要自己掏麼?突然後悔昨日賞給安若兮的那些名貴藥材,狠狠剜了一眼,甩了手便朝院外走去:“老秦,趕快去把大公子叫回來。”
四周安靜下來,上官雲軒原本淡笑著的清雋面容瞬間陰沉,朝身旁安若兮掃了一眼,淡淡道:“欣明,扶她回去。”
“是,公子……少奶奶……”一旁欣明慌忙伸手去拽自家少奶奶,卻見安若兮半邊臉紅腫著,只顧咬著下唇不語,當下又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好個熱鬧的早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