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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霞抬頭看著李念，道：“我會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把小姐記在心裡的。”

李念卻搖搖頭：“你不會只在我身邊的。”

曉霞詫異。

李念拉起曉霞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從你為我殉情的那刻起，你，已經在這裡了。”

*

秋風已經帶了微微的寒意，吹在柳文悅愈顯單薄的身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她臉上帶著薄薄的欣慰的笑容，可看的人卻從那笑容覺出一股濃重的淒涼。那笑容是那樣薄、那樣輕，宛如無根的浮萍，只要一陣流浪的細風，就能把它捲走似的。

出了李府的大門，她沒有立即上馬車，而是駐足仰望著天空。秋日午後的陽光仍是有些刺眼，她不禁閉上了眼睛。“恭喜你曉霞，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的聲音很輕，一如她臉上的笑。那聲音被風兒帶走，散成絲絲縷縷的，消失在周圍的空氣裡。

曉霞找到了幸福。可是，她自己呢？她的幸福在哪裡？

又一陣涼風吹過，她不禁抱住了自己的雙肩。

身邊傳來淡淡的塵土的味道，身上也突然增加了重量。張開眼睛，一張熟悉的略顯疲憊的臉立即充滿了她的視野。

“天涼了，也不多穿點衣服，看，凍著了吧。”凌藍給她繫上披風的帶子，明明臉上寫滿了關心，說出話來，卻是幸災樂禍的語氣。

柳文悅張口想叫他，卻感覺鼻子一酸，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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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夏炎·雨疏風驟：第30章　寶圖現世］

三個女人躲在走廊的拐角處，朝凌藍的房門口望去。雪蘭雪竹迫不及待的伸出頭，被柳文悅一把拉了回來：“噓——”

凌藍在房門前停了腳步，看了一眼虛掩的門，搖頭淺笑。他回身掃視四周，在牆腳拾起一根木棍，再回到房門外，用木棍輕輕一碰，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著就聽見“譁——”的一聲，然後一陣“哐當”聲，再看時，房門口水漫金山，一隻銅盆倒扣在地上。

“呵呵，想整我，沒門。”凌藍臉上漾起勝利的微笑。

“唔……”雪蘭雪竹不禁失望。

柳文悅卻不急不躁地抬頭看著凌藍的屋頂。

凌藍跨過門檻進屋，才走了一步，就腳下不穩，朝前方快速滑了出去。原來剛才潑在地上的是油而不是水。一根繩子攔在前面，就在快要碰到繩子的那一剎那，凌藍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躍到了門檻外。“好險啊……”

“啊”字剛出口，就聽“譁”的一聲，“甘霖”從天而降，凌藍被從頭到腳淋了個透。他抹掉臉上的水，就見一根繩子吊著一個木桶從屋簷上垂下來，左右來回晃動，似乎在向他示威，又似乎在嘲笑他。

“哈哈——”以柳文悅為首的三個女人笑得直不起腰來。柳文悅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凌藍，看見他哭笑不得的鐵青的臉色，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剛才，你要是碰了繩子，就沒事了。你看你現在……哈哈……”

“你你你，你們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誰讓你走了那麼久，一點訊息都沒有，本小姐只不過略施懲戒而已。雪蘭雪竹，我們走！”柳文悅昂首闊步離去。

“對不起了，凌藍大哥。”雪蘭道了歉，跟上柳文悅，卻仍止不住偷笑。

“凌藍大哥，熱水在你屋裡，你，自己保重吧。”雪竹也笑著腳底抹油了。

剩下某落湯雞獨自窩火。

*

“阿切——”凌藍洗完澡去向柳文悅“交代”情況，結果沒說兩句話就噴嚏不斷。

“不是吧，這樣就著涼了？藍你沒這麼弱吧？來，我瞧瞧。”柳文悅伸手去摸凌藍的額頭，“真的發燒了啊。”

“還不都是你的惡作劇！阿切——”

“對不起啊，我讓雪蘭去請大夫！”

凌藍拉住她，“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嗎？沒那麼嚴重，喝一碗薑湯就好了。”

柳文悅仍舊不放心：“真的沒事嗎？你以前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生病的啊。”

某人沒好氣地抱怨：“哦，讓你馬不停蹄地趕幾天路，然後再淋你個溼透試試，你這會兒肯定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了……”

“我承認是我不好。可是你也有不對啊，你走了兩個月都沒訊息，知不知道我會擔心！我天天做噩夢，夢見你出事啊！比起我的提心吊膽，你受這點苦簡直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