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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將茶壺放到桌上，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還是頭一回看到凌藍大哥的字呢。都說字如其人，這句話果然不假。”

“哦，說說看呢。”柳文悅抬頭道。

“我要是說得不好，小姐可不能笑我。”

柳文悅搖頭：“不會。”

“先說小姐的字吧。小姐的字就像小姐的人一樣，比一般女子更加端莊秀麗，可是，卻不似那種柔弱無骨的綿軟，而是透出一種不輸男兒的剛強。凌藍大哥的字呢，表面看上去飄逸灑脫，實則穩健中透出堅韌和練達。而王爺的字就不同了，我曾經見過王爺的字，平靜溫和，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卻有一種讓人＇炫＇舒＇書＇服＇網＇的大氣。”

“姐姐你什麼時候對書法這麼有研究的，我怎麼不知道？”

“也不是研究了，只是胡亂說說而已。”

柳文悅還在想著雪竹的話，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看人看得如此透徹。

*

接下來的幾天，王府裡可忙開了，玉嬸、蓮嫂，還有其他一些老嬤嬤們都幫忙給曉霞張羅喜事。這可是靖南王府第二次辦喜事，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這天早上，柳文悅親自帶著曉霞出來，給她挑嫁妝。曉霞已經換下了那身丫環的打扮，現在的她看起來儼然一個千金小姐。

柳文悅領著曉霞進了京城最貴的一家首飾店，讓她自己挑選喜歡的東西。

“小姐，曉霞不要什麼嫁妝，有小姐的祝福就夠了。”

“那怎麼行呢？柳家嫁女兒怎麼能那麼寒磣呢？況且，你是從靖南王府嫁出去的，一定要風風光光才行的。好好挑，挑少了，我可是要生氣的。要不然，我可就替你挑了哦。”

曉霞推辭不掉，只好在掌櫃拿出來的那些首飾中挑了起來。

柳文悅看著曉霞臉上藏不住的幸福，不由得心生感觸。

“沒想到京城這麼小，在這裡遇見妹妹了。”一身華服的貴公子，帶著一個隨從走了進來，目光一直停在柳文悅身上沒離開過。

怎麼會是他？柳文悅心下意外，但還是叫了一聲：“大哥。”

“難得遇見妹妹，此處說話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李純並不等柳文悅回答，便自顧自的轉身出去。

柳文悅無奈，對曉霞道：“曉霞，你在此處等著我，我去去就回。”曉霞點頭，柳文悅匆忙跟上李純的腳步。

李純帶著柳文悅去了斜對面的一家酒樓，直接上了二樓的雅間。

等歐陽出去關上門，柳文悅首先開口道：“哥哥似乎忘記了對我的許諾。”

李純握住柳文悅的手，答：“我沒有忘。我答應過不打擾你的生活，但是沒說我不可以看望你。”

“那哥哥現在看到我了，我是否可以離開了呢？”

李純用一種受傷的眼神看著她：“芷兒，你不要用這種冷淡的態度對我說話，我受不了。”

柳文悅低下頭，緩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純因為柳文悅一句道歉而歡喜。他抱住柳文悅，喃喃道：“芷兒，你知道嗎？這兩個月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請不要這樣。”柳文悅推開李純。“請不要違揹你的諾言。”

“我沒有違揹我的諾言！”李純有些怒了。

“可你現在就在打擾我的生活。”

“呵，”李純無奈地笑，“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答應你那個該死的承諾！芷兒，你何必這麼執著？你只是一個柔弱女人，權力這些，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男人的事。你現在就放開這一切，到我身邊來好嗎？”

“哥哥這是在輕視女人？”柳文悅對輕視女人的事情是極為反感的。

“我說的不對嗎？”他是一國之君，別說是女人了，只怕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無足輕重的吧。

“是，女人從不爭權奪利，因為她們對這些身外物根本不感興趣，她們只想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過安定的生活而已。但是，若女人的心思用在爭權奪利這些事情上，絕對是你們男人望塵莫及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這般執著？難道你不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

“我只是想完成我爹的遺願。好了，哥哥已經見過我，我該走了，還有人在等我呢。”

“我也在等你。”

“四月之期還有一半，希望哥哥不要再違揹你的諾言，若不然，我也將違揹我的諾言。”柳文悅最後一句話說得堅定，讓李純明顯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