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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盼啊,一年年就這麼過去,今天又是慕容雲出宮的日子了。這一次宮門口再沒有了那個一身儒雅滿眼期盼的身影。
若相惜,思別離,夢轉輕紗畫中憶,可如今連他心裡的那副畫,都被她碎成一片片。
“相公,就算這句話沒什麼用處,我還是要說。人死不能復生”一件披風輕輕的落到范文程肩上,拉起他的手,跟他一起站在冰天雪地裡抬頭看著月亮,範夫人嘆了口氣後說道。
“有勞夫人掛心,我沒什麼”回給她一個不算笑的笑,范文程又繼續看他的月亮。
記得那年初見雲兒也是這樣滿月的夜晚,身陷煙花地的她卻一身的清爽。如今呢,那個她哪裡去了,手裡纂著苗喵喵轉給他的信箋,范文程覺得心生疼生疼的。
'範先生,我知有人恨我,也知他必會借我立威。倘若日後朝堂之上有人說我的不是,你只管跟著隨聲附和,莫要強出頭。
就算我被挫骨揚灰,你只管看著就是。因我只得你一位知交,不想你牽連其中。知你不在意被牽連,然,我還有一事相求。就是我家丫頭和東莪需得先生照拂,待東莪及笄之時你代我同富綬提親,若那丫頭反對,你便說是我說的就是了。
先生與我知交一場,我只一言相勸,莫要為我與人結怨。一切事,有因才有果,先生該做的,只是放下'
多爾袞,多爾袞,如今我在怎麼念著你,你也都是無所覺,那為何還要留下這麼一封信!說不想牽連與我,可今日你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可不都是我牽連的,要我如何放得下?
“相公,酒雖能解一時之憂,但酒醒之時憂必更勝百倍”把范文程送到嘴邊的酒杯換上一盞熱茶。
“夫人,你可有恨過我?恨我不能真心以對,恨我不能專心一致過?”怔怔的看看茶碗裡晃動的茶水,熱氣燻得眼睛有些酸。范文程忽然間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錯在了哪裡?
“相公要問的不是我吧,那何不去找該問的人問個明白”取走范文程手裡的茶,範夫人拉著他朝大門口走。
她知道,相公的心裡頭那個一度她以為是十四福晉的位置其實是另有其人。該是九王陵中遇見的那個女子吧,相公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有追憶,有心疼,有憤恨,還有期盼。
“夫人”第一次,范文程正視妻子的眼睛,裡面有些憂鬱,有些瞭然。
“相公,愛如果能輕易抹去便不值得我去期盼。或許你心中依然容不下我,但我知道,倘若有天容下了,我便再也不會自你心裡消失。為了這個,我願意一直的等待,因為我愛的就是麼一個至情至性的人”
輕輕的把范文程推出門,笑著揮揮手。去吧,不管你是否會把心給清空了還是再也不會留一絲餘地給我,都要去過了才知道結果。
怎麼會不曾恨過怨過,然而將心比心,假若要她現在去愛旁人她又如何做得到呢。她與他都是一樣的人。
“爹爹,這個人是誰?”指著一幅畫像,小小的娃娃好奇的問道。
“這個人是你爹爹好朋友”一隻手拍下欲摸上那幅畫的小手。
“娘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把已經開始要發大水的娃娃給抱進懷裡,溫柔的嗓音夾著無奈。
“我又不是君子,倒是相公,下次這小子再進書房你就一腳把他踹出來,免得他弄壞了這幅畫,讓我們沒法跟十四福晉交代”
寶貝似的把畫像捲起來,撫了撫畫軸上的灰塵,瞪了一眼縮在爹爹懷中的小娃娃。
“無妨,然兒會小心的是嗎?”放下小娃娃走到妻子身邊,抽走她抱在懷裡的畫像交還給小娃娃。
跟他的娘一樣,然兒懂得這幅畫代表什麼,那是一段過去珍貴的記憶。但回憶畢竟只是回憶,不管珍藏的有多好總都是會褪色,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相公,我很想念十四福晉”倚入丈夫的懷裡,妻子悶悶的說道。
那個如火樣熱的女子,不管經歷了什麼總是笑著一直朝前走的女子,那離開的背影她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晰。
挺直的背,毫不留戀的堅定腳步,陽光在她身上閃動,帶起一陣風就消失在她的視野裡。那樣的瀟灑,那樣的意氣風發。
“她是個讓人想念的人”擁緊懷裡的妻子,丈夫的視線投射到藍天,一群鳥兒歡快的飛過。
'範先生,我家東莪和富綬可就交給你了,別想我哦'。那丫頭走了,帶著一臉燦爛的笑由他的生命中徹底的消失了,從此再沒有半點關於她的訊息。而他也知道,那丫頭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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