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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驚了。”
錢謙益搖頭,似是而非地看著我,說,“如是恐怕是對闢疆有些誤會了,只是明日之約,牧齋卻是受闢疆所託,還望姑娘不要拒絕的好。”
他的眼中雖然依舊是一片祥和,可口氣中卻有著不可回絕的壓迫感。
我心中雖是不服,可卻突然又起了一絲好奇,那冒闢疆究竟是為了什麼才突然要邀找我去呢?
第二日陽光明媚。
我與縈柔到的時候,錢謙益與冒闢疆早已候在那裡等待多時了。
“不知冒公子今日邀如是前來,可有何事?”我開門見山。
冒闢疆想是沒料到我這樣直白,一時竟不知接什麼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我。
“如是姑娘,”說話的自然是錢謙益,“舊日情誼上船後再敘吧。”
我敷衍地應了一聲,再沒看到身邊的二人,徑自上了船。
“如是姑娘,闢疆聽說小宛姑娘因家事返了家鄉,不知這訊息還算確切?”冒闢疆此次的目的果然是為著董小宛,我雖知他最終會是董小宛的歸屬,可他今日來的所作所為不得不叫我寒了一半的心。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宛的母親身體有些不佳,小宛憂心,故匆匆回家探望,待她母親身體好些必會歸來。承蒙冒公子關心,他日如是定當將冒公子的貼心轉達至小宛。”
我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火藥味,可冒闢疆卻顯然沒有在意,他只是接著說,“闢疆連日往返家鄉與金陵多次,卻始終尋不到小宛姑娘,一直擔心是否出了什麼大事,今日得柳姑娘相告,闢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算是終於著了地了。”
我略有疑惑,冒闢疆這麼說是否意味著他的心底還有董小宛的存在,他終究是有一些關心董小宛的?可他近日來的行徑卻又與他剛才說的話顯得有些自相矛盾。一時得不出結論,我皺著眉,遲疑地看著冒闢疆,猜測著他的心中董小宛究竟重幾分。
正在此刻,卻見冒闢疆“噌”地站了起來,對我一揖手,道,“闢疆今日目的已成,故不打擾姑娘與牧齋遊湖了,暫先告辭了。”
他走得極為瀟灑,可偏偏留下錯愕的我與一旁笑得別有意味的錢謙益。
我抿了抿嘴,問,“今日之事錢大人真是給如是一個極大的驚喜啊。”
錢謙益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扭頭衝著劃舟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船開始緩緩的前行,我突覺自己似乎誤上了一艘賊船上,只是那賊人正看著我笑得異常無辜。
賊人說,“既是同舟遊玩,不妨直呼稱號,我且稱姑娘為柳,姑娘可稱牧齋為梅。”
我不由地想起當日我與董小宛遇到他的情景。那時的他一身平民裝扮,可卻掩不住官場正得意的意氣風發。他眼裡閃過一絲促狹,他對我們說,“在下梅受之。” 一時之間,往昔與今日的場景交叉在我的視線中出現,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樂事?”錢謙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不若說出來讓牧齋一道分享。”
我看著錢謙益,越發地對他不瞭解起來,他在每個人面前總是一副風度翩翩一起風發的模樣,仿似帶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面具,面具之上,他一直是笑著的,笑得儒雅,勇氣俱佳,可面具之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他看似從不勉強他人,可自我與他結識以來,又似乎是他時刻在引領著我往前走,迫使我給我沉重的壓力。這樣的氣勢,是因著他與身俱來的,還是因為多年來以來他久居官場因而養成的習慣的呢?
我平復了自己的心,道,“如是隻是想到與錢大人初遇時的情景了。”
錢謙益眼睛一亮,“姑娘還記得那柳夢梅?”
我點頭,“自然是記得的。”
錢謙益淡笑不語,起身踱步,說,“姑娘以為牧齋的建議如何?”
我道,“尚可。”
錢謙益道,“垂楊小宛繡簾東,鶯花殘枝蝶趁風;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氣美人中。”
我笑,“大人好像對這句詩喜 歡'炫。書。網'非 常(炫…書…網)。”
錢謙益道,“柳姑娘可說錯言了,在下是梅先生,而非大人。”
我贊同,“梅先生。”
錢謙益接著道,“好句清如湖上風,梅在柳姑娘面前也有些許詩句想要獻醜。”
我道,“梅先生過謙了,但說無妨。”豈料他早時有備而來,並未沉思便張口即來。
“簾前宿暈猶眠柳,鏡裡新妝欲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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