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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煙花之地也有些年頭了,聰明靈秀,一路上應該是不會出什麼茬子。
董小宛母親生病的口信是陳子龍託人帶來的,隨之奉上的還有一句話:“垂楊小苑倚花開,鈴閣沉沉人未來。”
看著陳子龍的家僕迷迷茫茫地將這句話拗口地從記憶中誦出來,我突然覺得越發地疲憊起來。
“我知道了。”我看著家僕道。
“柳姑娘沒有其他的話回給少爺了嗎?”家僕疑惑地看著我,許是以為陳子龍送這句話是要求我給予一個答覆。
“並無其他。”我搖頭,心知陳子龍留給我這樣一句話可能還在期許什麼,但我,至少是現在的我,已經無法給他留下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只不過是媚香樓換作了自己的畫舫。與名士談笑風生,或是心情極佳地與縈柔泛舟湖上,日子過得雖然單調,卻也較易打發。只是柳隱的訊息始終是石沉大海,日子久了,心中雖然依舊有著些許不相信,但也漸漸默許了先前陳子龍告訴我們的噩耗。
錢謙益的拜訪倒是讓我有些驚訝的,想起那日在雲間與他的談話,心中總似有些磨不平的疙瘩,吩咐縈柔給錢謙益奉茶後,我看著錢謙益笑得有些無奈,不知該說些什麼。
錢謙益先開了口,“雲間一別至今也有多月了,如是姑娘過得可好?”
我應著,“託大人的福,一切安好。”
錢謙益站起身來,在我房間環視了一番,嘴角漾起一絲不知何意味的笑意。他道,“鐵腕懷銀鉤,曾將妙蹤收。姑娘的字果真與存我有七份相似,只是力度不夠,才差了那三分。”
我不明所以,只是道,“李大哥的字又豈是如是短期內能學會的,大人雖說有七分像似,但如是聽了心裡也已略有滿足了。”
正巧縈柔端了茶進來,好奇地掃了錢謙益一眼,輕語,“錢大人請喝茶。”
錢謙益擺手,“兩位姑娘一口一聲地大人,真叫牧齋汗顏了。”言罷他轉頭看著我,“如是姑娘知道的,在下早已不是什麼大人了。”
我一時語塞,不知回什麼好。
錢謙益倒不介意,端起茶杯,用茶蓋半掩著嘴,輕吹了一下,一飲而盡。
縈柔止不住笑了起來。
錢謙益問,“不知牧齋是否有什麼行為能讓姑娘如此開懷?”
縈柔答,“縈柔從未見過有公子像極了大人一般,以飲酒的方式來飲茶的。這茶雖然不算是什麼名貴的茶種,可也。。。想必大人方才是口渴非 常(炫…書…網)了吧。。。”
我輕咳了一聲,瞪了縈柔一眼。
縈柔立刻識趣,聳著腦袋,不再說話。
“錢大人,家僕粗鄙,還望大人海涵。”
“非也。”錢謙益含笑地看著縈柔,“牧齋倒是覺得這位姑娘心直口快性格爽朗呢。”
縈柔見狀,知道錢謙益並未責怪她,得意地看著我,一聲“恩”拖得老長老長。
我哭笑不得,只得道,“縈柔還不快給錢大人倒茶。”
錢謙益自然不是無事便登三寶殿的人,“明日牧齋與友人一同遊湖,不知柳姑娘可否賞臉?”
我搖頭,“大人與友人相聚,如是又怎麼好打擾。”
錢謙益笑道,“那友人恐怕也是姑娘的舊友了,更何況有姑娘作陪,談詩論景,恐怕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了。”
我心中不悅,但臉上卻又不能擺出任何生氣的樣子,“大人這麼說真叫如是好奇了,大人的友人不知是如是的哪位故人?”
錢謙益道,“冒闢疆。”
冒闢疆?!
秦淮河上是藏不住秘密的,再加上我身邊還留有縈柔這樣的八卦女,即便是我不會主動去打聽,但像似冒闢疆這樣的名人公子,他的一舉一動我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地知曉。他成日來往與蘇州歌姬沙九畹和楊漪炤之間,絲毫不見因為陳圓圓離開而暗自神傷的模樣。我當然會為董小宛感到不值,她一心託付的翩翩公子竟是這般沒心沒肺,所幸的是,她現在並不在這邊。而冒闢疆,他是否還記得那個對他青睞有嘉的神韻天然的女子,董小宛嗎?只怕是,董小宛的一地芳心,卻叫那個沒心沒肺的冒闢疆隨意踩了去。
我冷冷地說,“大人真愛開玩笑,如是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高攀上冒公子那樣的舊友。”
錢謙益道,“姑娘才是愛說笑話的人,闢疆可是經常對我談起董姑娘和柳姑娘的呢。”
“哦?”我眉毛一揚,“那倒是讓如是有些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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