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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本想再推脫,這一番話言畢,卻怎麼也動彈不得了。這個溫暖的懷抱,在自己無數次身陷逆境的時候,給予自己希望和力量,因為有他簡單的承諾,她才覺得踏實。
就放縱一次,就這樣貪戀一次吧,也許經此之後還能再見,也許已經永無再見之日了。
所有的規矩,什麼的禁忌,都隨著這紫禁城的即將消失的人流慢慢衝散了,連這裡的一切都將不復當初的模樣,自己為什麼不能縱心任情一次,好好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溫存呢?
蘭芷原本僵硬的手漸漸有了溫度,只輕輕覆上奕欣挺直的背脊。漸漸的,他再也不滿足就這樣的相擁,多少次午夜夢迴,總以為是她陪在自己身側,可是如今才是她真正存在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想放手。
他全身只覺得熱血上湧,再也按捺不住,貼上蘭芷的輕柔的唇,漸漸的從原先的淺嘗輒止而變得不滿足,她輕柔的身子軟軟地在他懷中,讓他有些慌亂無措。
沉重的呼吸聲傳到蘭芷的耳邊,讓她全身有一種酥酥的醉意。
本是被動的接納著他賦予的溫柔,逐漸的蘭芷也變得不滿足了。她輕輕踮起腳尖去接納他,他的手繞過她的腰,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的眼眸如水,被這樣突然的動作惹得雙頰泛紅,不自覺去纏繞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沒有柔情蜜意,沒有情話綿綿,只有暗通的柔情,低鬟蟬影動。
淺色的幔帳緩緩垂下,只餘下一室旖旎。
今夜的紫禁城終於入夜了。一如往常般安靜,燭影搖曳,燈火闌珊。明日一切都將與原來不同。
咸豐十年,英法聯軍攻佔天津,直逼北京。隨後;咸豐帝攜著皇后、後宮嬪妃全部逃往承德避暑山莊。
在這一年裡的巨大變故之中,每一個人都顯得惶恐而慌亂。
帝國內部,幾乎每一塊土地都在騷動不安。七月初五;英法聯軍攻佔大沽炮臺。八月二十二日。英法聯軍闖入圓明園;,大肆搶掠之後,將它付之一炬十月;沙俄透過《中俄北京續增條約》將烏蘇里江以東包括庫頁島在內共40多萬平方公里的中國領土徹底吞併。
帝國的情況在這一年已然不堪收拾了,而咸豐帝則在承德避暑山莊驚魂未定,自是無力守護大清。事實上弈寧連自己都無力保護。
纏綿病榻,行將就木。
連日的奔波。讓弈寧在途中身子便不大爽快,到了熱河,已經是大病。更是無力承擔政事。不得已之下,又讓蘭芷代處理。自此之後,便是一病不起,加之不斷突聞的噩耗籠罩在這裡,雖然遠離了京城。卻還是讓每一個人感到心有餘悸。
弈寧在熱河處理政務之餘,忙於兩件事。聽戲和縱慾。他最願意在避暑山莊的如意洲聽戲,鑼鼓喧天,每每深夜方才散去。身子就在這樣過度的縱慾之中變得更壞了,直到如今,斷斷續續已經纏綿病榻好幾個月。
成韻緩緩搭了墨香的手,往蘭芷這裡走來,,蘭芷正要行禮,倒是成韻趕緊抬手免了她的禮節,再緩緩啟唇道:“蘭兒,皇上的身子是越來越差了,本宮實在害怕,若是有一天……”
成韻的害怕並無道理,今早上太醫又傳了弈寧病重的訊息,而此時,她們正在承德,更不比在宮裡,身處的局勢尤為險峻。
蘭芷寬慰成韻,只道:“皇后娘娘無需驚慌,一切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皇上的身子咱們有數,離了西暖閣的百里香,怕是時日無多了。”
成韻皺眉道:“可是這幾日本宮心裡一直不踏實,肅順多番阻攔,不讓本宮去看皇上,你說此舉是何意?”
蘭芷挑眉,只緩緩言語:“肅順這個人,野心太大,表面上是效忠了皇上,可是背後卻只顧積累自己的勢力,妄圖專權。此舉依照我看,定是要做了最後的部署,不過皇上雖然病重,但是仍舊是大權在握的,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若是……若是肅順等真要有了變故,那咱們還有最後的一招保住性命。”
成韻不解其意,卻見蘭芷頷首對其一笑, 便也算是瞭然了幾分,只道:“你說的……可是在京裡的恭親王?”
蘭芷頷首,只道:“皇后娘娘,你我勢單力薄,萬一皇上真的走了,這皇權自然萬萬不能落了旁人手裡,載淳年幼,如何能夠挑起重責。若是真起了變故,只得看王爺是否和咱們站在同一側了。”
成韻心裡害怕,見蘭芷這樣說,才稍稍安心些許。自從到了熱河,兩人就極少見弈寧的面,不知是弈寧有意躲避,還是權臣作怪,兩人只感覺連日來的種種不安,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