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3/4 頁)
花怎像是姑娘院裡的那些?”
“啊!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姑娘送給將軍的定情之物!”
“……”
不知為何,凌寒忽然覺得他們好吵,前所未有地吵鬧,而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向安順,任憑安順將絲絹捏在手中。
她彎起嘴角,心想不就是一塊絲絹,如此普遍,景元有的,別人也可以有。
然而,她只是希望別人也有,只不過這方絲帕是當年凌寒的孃親親自繡的,除了梅花,上頭還有她爹題的詩句,布料圖案可以相似,可是那首詩呢?又怎會是一模一樣的?
世間僅有的一塊絲絹,如今在屍身手中找到,可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騙不了任何人。
可是,凌寒卻一直沉默地站著,不看棺木,不看人群,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安順看著她的髮絲逐漸乾涸,而室溫卻依舊冰涼,不禁頗為擔心。
“大小姐……”他皺著眉輕聲開口。
眾人同時看向凌寒,半晌,她才開口說:“不管他是誰,好好把他葬了吧,我有點累,先回屋休息了,沒事不要來吵我。”
言畢,她看也不看棺中之人一眼,提步欲離去,可是才邁出一步,眼前頓時一片模糊,接著,整個身子向前傾去,安順見勢,立即衝上前接住了她。
“大小姐!”他慌忙大喊。
她努力撐住意識,看向安順,擠出一個笑容,問:“安順,景元還活著對不對?”
安順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滿臉憂色。
“為何連你都不願相信我?”她痛苦地看著他。
不是他不願意相信她,而是他不想騙她。
她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安順的臉就近在眼前,可她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好遠,昏迷前,她苦笑一聲,張嘴說的那句話幾乎低不可聞。
她說,安順,什麼時候你也能騙我一次就好了。
可是她忘了,安順是從不會騙她的。
所以,他寧可殘忍地一再強調葉景元已死,也不會騙她說他還在某處活著,讓她抱一絲希望,然後在絕望中度過下半生。
葉景元雖已不在,可她腹中的孩子會是她的希望,所以他既要告訴她事實,又要鼓勵她努力活下去,代替葉景元一同活下去。
可是,她卻再一次昏迷了,是病未痊癒,還是傷心欲絕,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風雨大作,將軍府就在這一夜之間顛覆從前。
雖說葉景元被封作威武大將軍時,並未大張旗鼓整頓全府上下,將軍府亦沒有太尉府那般豪華浮誇,可至少這裡頭曾住過一位保家衛國的大將軍,為世人所讚頌。
而如今,將軍不再,原本肅穆的府邸變得更為悽清。
那一日後,府中設了靈堂,蘇沁雪再次出現,為葉景元做最後的超度,而凌寒自昏迷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甚至沒有親眼看到葉景元的靈柩下葬。
*
七日後,皇宮御書房。
“將軍府情況如何?”冬日午後的暖陽裡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的臉上滿是疲憊,而他的身邊依舊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畢恭畢敬。
“燕斛已按照皇上的吩咐,每隔一段時間送去補品以及保持太醫每日前去問診,卻仍然不見郡主甦醒。”
華蘇皺了皺眉,略微薄怒道:“怎會這樣?難道他們沒有用最好的藥材去治她?”
“皇上,這該用的、能用的都用了,可是郡主就是不肯醒來。”燕斛小心翼翼,如實回話,不知為何,自從得知葉景元的死訊,他總覺得皇上像是變了個人,原本不易動怒的人如今卻是時不時躁動不安著,尤其當他遇到郭姑娘的事。
“不肯醒來是何意思?”華蘇眯著雙眸,看向燕斛。
“據張太醫診斷,郡主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可是求生意志似乎十分薄弱,大有長眠不醒的意向。”
“你是說她不願意醒來?”華蘇睇了他一眼。
燕斛點頭。
華蘇沉默片刻,轉身走到窗前,驀地,“胡鬧!”只聽“啪”地一聲,左手緊抓著窗臺,卻震碎了手上的玉扳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燕斛大為一驚,不曾見過華蘇動過這般大的怒,滿臉錯愕地盯著地上的碎玉,不敢出聲。
滿室靜謐,華蘇意識到自己有所失態,微微一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何會生那麼大的氣,只是在聽到她昏迷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她沒有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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