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跌撞撞走進了大堂。
大堂內,黑壓壓的人影一個個跪在地上,空氣中迴盪著淒厲的哭聲,聞者有淚。
凌寒渾身顫抖著,彷彿整個世界在此刻傾塌、崩裂,她站在原地,紅腫的雙眼再也流不出淚水,就這麼睜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距離她十步不遠的黑棕色棺槨之上,沒有人發現她此時一臉憔悴地立身於門口。
“將軍啊!上天為何要如此對您啊!您還這麼年輕,怎麼就這樣走了呢?啊!”
“是啊!嗚嗚嗚……您這麼一走,您要叫姑娘如何是好啊!”
“……”
滿堂的啜泣之聲,凌寒聽在心裡,猶如巨石壓著胸口,令人喘不過氣來。指甲深深嵌在門板上,發出“嗞嗞”的刺耳之聲,她閉了閉雙目,隨後睜開眼,瞬間與方才奔跑在雨中哭泣的凌寒簡直判若兩人,放佛那時神形俱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斂了斂神,收回滿身的悲傷,提步跨進了大堂內。
她的腳步輕微虛浮,堂內哭聲之大,全然掩蓋,直到她站到人群前,厲聲道:“你們都圍在這兒哭什麼!”
頓時,堂內一片寂然,紛紛止住哭泣回頭看向凌寒,她一臉冷然地看著府中的下人,與平日俏麗明媚的她截然不同。
安順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方才他看著那副棺木怔怔出神,未曾發現凌寒是何時走進來的,而當她發話時,安順才回過神,隨眾人看向她。
安順大驚,只見她全身幾乎溼透,髮絲凌亂,根根貼著臉頰,雨水沿著額頭往下滴落,她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水漬,臉色蒼白如紙。
“大小姐!”他難得失態,三步並作兩步大踏步走到她面前,雙手大力地攀上她瘦削的肩膀,扳過她的身子,低聲道:“安順送大小姐回屋。”隱隱地,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氣,這麼冷的天,她怎可淋雨!?
凌寒側目看了看安順,隨即抬起手撥開了他的,故作鎮定道:“我沒事。”
安順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口,已眼看著凌寒從他身邊經過,緩緩地穿過人群,走到那副棺木前,說:“開啟它。”
這是命令的口吻,是安順從未聽過的,他覺得凌寒似乎是哪裡變了,也就在頃刻之間,看似波瀾不驚,然而安順知道,她哭過了,即便是雨水沖走了淚水,也無法掩蓋那雙紅腫的眸子,她在強忍,強忍住不讓自己相信葉景元已不在人世的事實。
雖然安順不想看到她悲痛欲絕的模樣,可更加不忍心她將悲傷壓抑在心中,面對此刻的凌寒,安順已是手足無措。
他避過眾人面面相覷以及膽怯的目光,走到凌寒身邊,抬起手,用力推開棺蓋,一點一點,慢慢地,凌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雙手,面無表情,可身體的某一處卻在不安地跳動著,且越來越猛烈。
衣袖下的雙手緊攥著,指甲深深掐進肉裡,卻無法感知疼痛。
眾人屏氣凝神,同時盯著棺槨,待安順將棺蓋完全開啟,成片的啜泣聲復又響起,凌寒心中一顫,睜大雙眼緊盯著棺材之中躺著的那人,耳邊夾雜著嘈雜的嗚咽,心頭頓時一陣煩亂,“別哭了!他不是景元!”
“可是姑娘,他穿著將軍出征時的鎧甲,官兵送來的那一包物什也是將軍生前隨身佩戴之物……”其中一個小廝平時深受葉景元照料,如今葉景元意外身亡,心中的悲痛不比凌寒要少,他不忍看到葉景元面目全非地躺在棺木之中,只憑偷眼瞧見那身鎧甲以及一袋隨身物品,便斷定那遺體就是葉景元本人。
“他只是穿了景元的衣物,沒有真實面貌,又怎可斷定景元已死?”凌寒愣愣地望著那具遺體,除了面目全非,其他特徵皆與葉景元相似,可她依舊堅持葉景元至今仍然活著。
那小廝還想說話,卻被安順用眼神攔了下來,便噤聲低下了頭,所有人看著凌寒,心思各異。
安順心知她此刻只是在自欺欺人,他原本也不會相信葉景元就這麼葬身於雪崩之中,可就在開啟棺蓋的那一瞬,不禁意間瞥見屍身的左手中似乎緊捏著什麼,白白的,仔細看去,類似於絲帛之物。
他毫不避諱地去掰開那隻早已僵硬的手,一點一點,直到露出一個角,才知道那是一方絲絹,而且已有些殘舊。
他將絲絹抽了出來,輕輕展開,待看到上頭的圖案,他的手微微一顫,眾人看到這一方殘舊的絲絹,頓感訝異,其中有人問道:“將軍的遺物不都已經打包了?怎還會在棺槨之中有一方絲帕?”
“是啊是啊,好像有點年份了。”
“咦?上頭繡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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