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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擺手,卻說不出話來。
我輕拍他的背,好一會兒他才理順氣,臉色蒼白的看著我道:“大嫂不要做傻事,這樣,他們決不會放過你。”
我怒道:“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而且現在這情形,禍都已經闖了。
慕容瓏看了一眼床上的耿修,輕咳了一下道:“宮中確有一種刑為‘宮刑’,不過不似大嫂所說那樣。”
什麼意思?我不知他為何又提到“宮刑”。
“那只是一種制約他人的手斷,將三根銀針拍入體內,封住三處穴道,之後只要慾念一動,便會全身疼痛,因為下針手法隱密,受針人想減少疼痛只能受制於下針人。”
像“情豆”。這個世界為什麼到處是控制人的手段,然而我卻聽懂了慕容瓏的意思。
“你想用你所說的‘宮刑’對付他?”
針法極歹毒
“至少他忌於那三根針,也不敢對我們如何。”他說著指間已多了三根銀針,只是手指在微微發抖,並不是因為義憤與不堪,卻似帶著猶豫,但終於他還是走上前,指間用力,銀針已拍入耿修體內。
我看他方才的猶豫,不明所以,卻聽他道:“這針法極歹毒,之後銀針雖可以取出,但卻會傷及筋脈,我之前發過誓不再用,此時用在他身上應不為過,”他似自言自語,再也不看耿修一眼。
醫者父母心,若醫術用來傷人,即使用在耿修這種人身上,必定也會心中不安。
“耿修這種本就不是人,你就當替豬結紮好了。”我卻沒有這種好心。
“結紮?”
“就是閹豬。”
慕容瓏一怔,應是聽懂了。
我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耿修,心想便宜你了,走出屋對門外的守衛叫道,“你們主子暈了,還不快抬走。”
兩守衛衝進來,看到屋裡一身狼籍的耿修,皆愣了愣,那個方才攔我的守衛一把抓住慕容瓏道:“你對主人做了什麼?”
“應該是他對我做了什麼,”我站在旁邊,裝模作樣的哭道,“想我堂堂公主,雖是終要下嫁於他,但在成親之前對我做出這種事也太放肆了點,你們把他抬回去,看月白衣是不是替我作主?”。
守衛被我弄得模不著頭腦,看看屋裡的耿修,又看看我,終於還是決定先把耿修扛回去再說,便放開慕容瓏,狠狠瞪我一眼道:“你們小心些。”說著便指揮別一名守衛一起把耿修扛走了。
珏兒因為體弱,解了穴後並未馬上醒,床上已弄髒,慕容瓏將他抱在懷中,坐在屋外,等他醒來。
“我幫你去燒水,你先洗個澡。”看他身上仍是裹著被單,我站起來道。
“不用,”慕容瓏嘴角還掛著血絲,苦笑道,“我這副身子,再洗也無用。”
“什麼話?”我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誰說無用了。”我遞出袖子想替他把嘴角上的血擦乾淨。
他往旁邊躲開,自己伸手胡亂擦去。
我不在意的縮回手,知他在自慚形穢,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所辱,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極不堪的事,而且是一而再,雖然這次未得逞,但以慕容瓏,仍是無法接受,更何況被我撞見。
“慕容瓏,我現在是寡婦。”我忽然沒來由的一句。
他一怔,回頭看我。
“我嫁你如何?”我繼續說。
“大嫂?”他驚訝。
“怎麼?你嫌棄我?”
“不,不是。”他忙否認。
“那就是行了,”我笑著勾住他的手臂,“我是真心的噢,因為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對我更好了。”
慕容瓏整個人僵住,好一會兒,拉開我的手,輕嘆道:“我怎配得上你?”
“有什麼配不上,何況我們有過肌膚之親了。”
“肌膚之親?”他詫異。
我指指唇,是指上次逼他吃藥的事,他臉即刻紅起來,低頭不敢看我,我心裡直想笑,人站起來道:“我去燒水,你乖乖洗個澡。”
說著,人往裡屋去。
臉上的笑容,在進屋時一剎消失,一切只是希望慕容瓏能想開點,快樂點,只要再給我點時間,我便可以想辦法救他們離開。
我發誓,不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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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我又下了地道。
今天的路線只通往一個方向。
離開這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