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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航說道:“好的。阿歸,現在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黃公子要對我們不利?”
孟歸一五一十答道:“那黃公子一直都是用這樣的招數。況且今天你倆明顯喝得多。剛在洗手間,我聽到了他跟同行的人說……說……”
沈卓航見他欲言又止,臉紅甚至都去了脖子根。
她笑著問道:“他們說什麼?”
那孟歸一咬牙,最終還是小聲道:“要把你們分了吃乾淨。”
沈卓航怔了怔,眼神驟然一冷,隨即勾起嘴角笑道:“那黃鼠狼還有能耐了。”
此時,東繞西拐,已經到了百樂門之外。到此,也應該道別了。
“阿歸。今天謝謝你了。”
沈卓航為了表示感謝,從包中拿出了兩個大洋。那孟歸卻是倉皇著拒絕,怎麼都不敢要。
背上揹著的程小儀此刻如黏著緊實了一般,依舊不肯撒手。任憑孟歸怎麼將她放在平坦的地面,她就是死死的抱著孟歸的脖子。不僅熾熱的鼻息時不時的打在孟歸的脖子,更是嚶嚶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沈卓航從不願虧欠別人。見這樣的狀況,她態度強硬的將大洋塞入了孟歸的口袋,道:“不要拒絕了。反正她也不肯下來,你就送佛送到西,兩塊大洋權當車馬費吧。”
再使勁試了試,身後揹著的程小儀卻始終紋絲不動。無奈之下,他只得答應。
“這……好吧。”
因為程小儀根本不撒手,所以就連最基本的黃包車都不敢叫。又因為這孟歸十分怕黃公子他們追上來,所以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彷彿是他一個人的逃跑那般。
原本白皙的面板,頓時染得彤彤紅。
沈卓航對於這樣一個長相俊秀,但卻做著服務生工作的混血兒有著十分的興趣。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有著什麼故事。
但問他什麼,他卻只是害羞的‘嗯嗯’或者不回答。
上坡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一個人耗盡了體力,又負重的情況下。於是,一個踉蹌,孟歸便帶著程小儀一塊狠狠的往地下栽。但酒醉便是有這點好,再驚險的事情,在醉酒者眼中都不是什麼事。以至於驚現至此,沈卓航都忍不住上前拉住兩人只是,程小儀卻只是皺眉的添油加火,一把甩開了沈卓航的手,更狠狠的錘了孟歸的頭。
導致的直接結果,便是孟歸猛的一頭往前衝,還好前面是外白渡橋的粗大橋樑,孟歸兩隻手無法騰空,便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橋越來越近,最終貼上了那鋼結構的橋樑。
頓時發出的清脆共鳴響聲,若不是以肉體搏擊,倒還稱得上好聽。
卻是叫孟歸疼的眼冒金星,耳中轟鳴。他雙腿此刻無力的打著顫,以至步履蹣跚原地走了好多步。
索性沈卓航將他扶穩,硬是把他拉到一邊的馬路旁做了下來。而此時,程小儀依舊不肯撒手,整個人更是同孟歸形成了一個好笑的連體狀態。她更是不停將自己的腦袋摩挲著孟歸的脖子。
還沒緩過神來,孟歸便焦急的問道:“那位小姐沒事吧?!”
沈卓航只覺得好笑,他額頭上那麼大一個烏青塊,而心中想著的竟是程小儀的安危。
她同樣坐到孟歸身邊,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程小儀,道:“她沒事。”
可孟歸卻依舊忐忑,他驚慌失措的說道:“可是這位姑娘在哭啊。”
沈卓航疑惑的上前檢視,想掰過她的臉來確實一下。卻發現她死死將臉印在孟歸的頸窩中,任憑沈卓航怎麼使力都無法將她的臉挪動半分。
她貼近細心詢問,道:“小儀,你沒事吧?”
連問兩三回,那緊閉著雙目的程小儀分明是聽不到。而只有那抽泣聲愈發的清晰。這一下,倒是慌了孟歸。
他甚至也快要哭了出來,語氣顫抖的說道:“怎…怎麼辦……”
“小儀?”
沈卓航亦是不死心,再一次詢問。酒醉成這樣,也太失態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程小儀。
“路雲霄……”
卻沒想到,良久從程小儀口中憋出的竟是這樣三個字。這叫沈卓航為之一怔。她的眼淚依舊滔滔不絕。
原來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
沈卓航轉而向孟歸淡笑道:“她沒事的。倒是你,流血了。”
她指了指孟歸額頭的烏青塊,遞上了一塊手絹。
孟歸卻沒有伸手去接,他笑著道:“沒事就好。謝謝小姐的手絹。不過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