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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是沒有門道,在上海灘你是無法貿貿然將你手上這大批的嗎啡銷售出去。若真的銷售出去,也只是賤賣。嗎啡這東西可比鴉片值錢多了。更何況,我不喜歡它成為禍國殃民的東西。”
蘇驚蟄摸著手中的扳指,臉色看不出好壞。
一想到這個問題,沈卓航也是頭痛。若是普通的棉麻家紡,她不愁沒有銷路。但這嗎啡,她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況且就如蘇驚蟄說的,就憑她在上海灘的地位,是肯定銷售不出去的。而路雲霄是市政府要員,若是嚴打違禁品,為了避嫌,這樣大批的貨物也是決計不能用他的名號。自己麻煩路雲霄的也夠多了。
她只覺得胡從良與查理這兩人真是做事不經大腦,思慮一點兒都不周全。
蘇驚蟄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但你可以賣給我。”
說著,他拍了拍胸口的口袋,沈卓航知道,那是他放那張救命紙的地方。他這樣的好意,叫沈卓航很慚愧。她從不知道蘇驚蟄竟是這樣仗義的人。
沈卓航苦笑道:“蘇先生,依舊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相信阿良既然想到讓查理運嗎啡。必定是想好了賣家的。買可以瞞著我。賣,他同樣可以不透過我。”
她這話說得分明有些酸溜溜的清苦。
蘇驚蟄隨意的掏了掏耳朵,道:“恩。”
車子的駛向並不是沈卓航的公寓。她有些納悶,卻不好明言。直到轉到了公共租界的一處小馬路上,司機下車站在馬路口。她這才有些好奇的問。
但蘇驚蟄的回答,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接一位朋友。
少頃,沈卓航聽到了耳邊放學的鐘聲。隨即,便是如歡雀一般,由遠而近的歡語樂言。她看了看錶,顯然是一所學校剛下課。她將眼光看向窗外,那些青春動人,彷彿毫無煩惱的女學生們。各個穿著青衣黑裙,顯得朝氣蓬勃。沈卓航甚至覺得女學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景緻。
只可惜,她讀書之時,身邊沒有這麼多黃面板黑頭髮的中國人。這也算是一大憾事。
沒一會兒,蘇驚蟄向沈卓航點頭示意。便是開了車門,站到了外邊。想必,他要等的人已經有了蹤影。
沈卓航亦是有些好奇,此時此地,蘇驚蟄等的必定是個女子——女學生。
果不其然。一群說笑著的女子,將一名長相清麗、有些害羞的女子使勁的推向了蘇驚蟄這邊。而那名被推的女子,分明因緊張腳下一個踉蹌撲到蘇驚蟄懷中。引得旁人大笑連連。甚至還有豔羨的眼神。沈卓航隔著車窗,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那蘇驚蟄關切的詢問女子可曾摔傷。女子害羞的只知道低著腦袋使勁搖頭,眼神更是慌亂的無處可躲。蘇驚蟄領著她回到了車廂內。車子又一次啟動。
女子雖一直低著頭,可嘴角的甜笑卻是不言而喻。那一雙玉手更是緊緊的纏繞著蘇驚蟄的手臂。
沈卓航帶著幾分曖昧的笑容,道:“蘇先生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
蘇驚蟄笑著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沈卓航沈小姐。”
轉而又道:“這位是周曼清周小姐。”
沈卓航繼續有興致的問道:“於蘇先生而言,是何身份?”
蘇驚蟄含笑道:“朋友。”
竟這樣含糊過去,兩人如此曖昧的舉動。女子分明愛慕的眼神,關係顯而易見。
沈卓航難得來了興致,思忖著要怎麼揭穿蘇驚蟄,叫他啞口無言、沒得抵賴。
卻沒料到,看似溫弱的周曼清出其不意低聲說道:“女朋友。”
這樣的固執,叫沈卓航很意外。想來,她一定是很喜歡蘇驚蟄,才會如此唐突。只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樣。
蘇驚蟄只是笑得有些無奈。
沈卓航看著她此刻滿面緋紅,竟突然覺得有些熟悉。當然,這張臉曾經再百樂門有幸匆匆一見。但究竟為何有如此強烈的熟悉感。她說不上來。
直到那周小姐主動對著蘇驚蟄噓寒問暖,詢問今日狀況後,得意的說道:“同你說過遮陽傘很有效果的。”
蘇驚蟄寵溺的答著:“當然是曼清你的功勞。”
此時,沈卓航才恍然大悟。在此刻的車廂內,她彷彿看到了胡從良與自己。這周小姐對待蘇驚蟄不就是自己對待胡從良時候的姿態嗎。
直到這一刻,身為旁觀者,沈卓航才明白。總以為對等的關係,自己卻始終佔了下風。原因,不外乎自己愛的比對方多。一時間,她心思飄到回憶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