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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青沉默良久,才慢慢說道:“公子不需如此自苦,既然天機難測,那我們就等著看,這天命最終怎樣安排吧。”
水蘭舟凝視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我雖然幫你把毒清了,但你的身體還是受損不輕,這幾天你就好好將養,軍中的事,如果不是太急迫,你儘量不要參與。”
沈丹青其實說了幾句已經感覺很累,聞言便同意了。
呼延勇把綰絮帶了回去,任逍遙看到人的時候,明顯笑了笑。但他仍舊淡淡問道:“既然他們無反擊之力,你為什麼不讓將士們乘勝追擊?徹底拔出羅成的據點才好。”
呼延勇到底是膽子不夠大,猶豫著回答:“當時帝姬已然非常虛弱,屬下不敢自作主張,要是帝姬的貴體有失,屬下萬死難辭。”
任逍遙抬頭看了看綰絮,當見到她蒼白的臉,還汗出如漿的時候,他微微一笑:“你居然自行衝開了我的穴道?雖然只有啞穴,不過,我還是得對你刮目相看。”
他上前抬起綰絮的下頷,望著她的眼睛:“我總覺得,你好像有點不一樣?是我的錯覺麼?”
綰絮吸氣有些困難,她淡漠地看著任逍遙:“你看錯了。”
任逍遙挑了挑眉,眸間也極為難得地閃過一絲疑惑,他笑了一下:“我利用你對付沈丹青,你想必更恨我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最後江山和你都是我的,過程如何已不重要。”
綰絮看著他:“你貪得無厭,古來都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最後什麼都不會得到的。”
“是嗎?”任逍遙笑道,“我魚和熊掌都想要,你阻止不了。”
綰絮轉過眼:“我不想阻止你,你等著自食惡果。”
任逍遙淡淡一笑,忽然靠近她:“那麼魚和熊掌中,我取捨一樣,我取你,你又肯跟著我嗎?”
綰絮皺了皺眉,看他一眼,隨即將臉轉過去。
正文 第八章 迦樓
夜幕降臨,月夜沉醉。沈丹青披著輕裘,輕輕抬起頭望著明月微光,身影瘦長。
“沈參將在想些什麼?”羅成從後面走上來,出聲問道。
沈丹青垂下頭,目中有些閃爍的光:“我在想,我軍應該儘早撤退,等龜茲的人全部攻過來,就會造成很重的損失了。”
羅成愣了愣,隨即便開口說:“沈參將說的有理,只可惜,我們奉皇命鎮守西嶺,如果此時撤退,不等於把此地拱手讓給了龜茲軍?本將萬萬不能這樣做。”
沈丹青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不能?按照目前情形,勉強守下去只是徒增損失,何不及早抽身痛快。”
羅成面色變了變,他明顯是忍了忍怒氣才道:“沈參將之言,難道就把這個地方讓給他們?只怕就算我肯同意,上千的將士們也不會同意!況且皇令如山,哪怕真的只剩一兵一卒,這個西嶺,也還是我們守住!豈有讓他人來踐踏的道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沈丹青彷彿沒有看見羅成的怒火,淡淡道,“氣節固然可貴,但不代表離了這裡就是沒有氣節。皇上聖明,定然不可能在這種劣勢之下,明擺著還讓燕玄計程車兵去送死。我想,羅將軍的軍報應該已經送往京城的路上。不出所料,皇上看到軍報,定然第一時間下令撤軍,不過到了那時,恐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羅將軍你已然深陷囫圇。與其那樣,為何不現在走?那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提前撤退只是戰場上的應變之計,將軍莫非連這也不能接受?”
羅成幾乎是目瞪口呆,給他說的竟然沒有話反駁。不由得皺眉苦想,的確,皇帝如果知道這裡的情況,很可能會讓他們撤軍。坦白說,這種明顯的敗仗,羅成自己也並不願意打,但他為人剛毅不屈,根本不可能做臨時撤退的事,更何況皇命在身,他也不會違抗。而沈丹青的一番話,幾乎往他頭頂澆了盆涼水,醍醐灌頂不說,同時讓他腦袋如灌了漿糊有些轉不動。
“過段時間陛下恐會御駕親征,那時著手籌備反擊豈非更好?”羅成轉過身,沈丹青已經徐步走回了帳篷裡,清幽的身影緩緩在地上投下一片深長。
羅成並不迂腐,所以他最後還是採納了沈丹青的意見。
九日夜晚,羅成率領軍隊徹夜退出了西嶺,漫漫西嶺之上,帳篷都被拆除,徒留一片空落落,只有黃沙的地面。龜茲不費吹灰之力攻佔了西嶺,與此同時,呼延皇子召集了各地的人馬,組成了龐大的兵力。
出於沈丹青建議,羅成帶著士兵沿途向著西域其他的一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