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為什麼?”
夜七垂下眼,似乎在認真欣賞劍身流淌著鮮豔血液的畫面,他很平和回答著:“你對她真心,她也須得對你實意,她能為你擋這一劍,我很放心。”
我腦子一片空白地喘著氣,直到夜七消失在虛空中,才想起來自己方才不受控制做了什麼。
靠在溫莆懷裡,他周身四溢的藥香猶如毒蛇將我牢牢纏住,讓我滿心憂怖慌亂,我怎麼可以對他真心實意到拿命去換的地步了呢?
☆、第 39 章
我躺在醫館的貴妃榻上,默默看著溫莆有條不紊地從書房藥櫃裡取出一些藥粉撒在我胸前傷口處。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飛快用棉紗打出一個漂亮的結,道:“夜七的劍帶有陰寒之氣,深入肺腑易傷及氣血,所幸他手下留情,沒有下重手,用些藥將養幾天也不打緊。”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晦暗不明,嘆了口氣,道:“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罷。”
我抿抿唇,心中蓄積已久的各種疑問湧上心頭,素日刻意忽視的疑慮面對他的坦然,反倒不知從何問起,只好問出最基本的那個問題:“你是誰?”
他瞳仁似上好的墨玉,這樣定定直視著我,讓我產生一種自己才是被他審問的人的錯覺。
“天界藥仙溫莆。”
我心中先前已有他並非凡人的隱隱計較,如今親耳聽他直率證實,倒沒有太過詫異,轉念想到夜七先前言語,忐忑不安問道:“夜七說你是戴罪之身監守自盜?”
溫莆不大在意似的一笑,道:“我從前犯下了些罪過,恰巧人間定天珠似有異動,又得夜七求情,天帝便罰我來人間看守定天珠三年。”
“怪不得……”我恍然道,“可是,你如何就能信任我私自幫我盜出定天珠,我怎麼值得你冒這樣大的風險?”
他輕輕一笑:“你要取定天珠勢必會同我刀劍相向,你打不過我,而我也不能傷害……我的徒弟,所以我幫你,不是最好的選擇麼。”
我胸口有撕裂之痛,扭轉頭,側臉看向書桌上那方乾涸的硯臺,出神道:“不是,我不是你徒弟,我是孟離,是鬼界之君白修的未婚妻,不是你所認識的徒弟。”
溫莆眉頭微微皺起,書房陷入緩沉的安靜,他站起身,並不答話,只在推門而出的時候撂下一句:“你好好養傷,定天珠我先幫你收好,不要以為可以馬上離開。”
我摸摸口袋,果然定天珠不知何時被他偷偷摸走了,咬牙切齒盯著窗外那個輕快漫步在院子裡的身影,忽然覺得今天的努力還是白費了。
軟磨硬泡對於下定決心躲著我的溫莆連施展機會都找不到,除了每日換藥不假手於人外,他連面也不會多露一刻。
傷口纏纏綿綿了月餘方轉好,與溫莆先前所言的“將養幾天”真是天差地別,不過我也沒法子提溜著他的脖子質問是不是在藥裡動了手腳,不知道他是神仙的時候我便說不過他,知道他是神仙之後我更有覺悟自己打不過他。
纏綿病榻百無聊賴之際,迎來送往了各種探病之人。正常點的諸如阿平這樣帶著阿孃熬的雞湯來陪我說說話的,不大正常的譬如甘藍這種跪在床榻邊打死都不願起來哭得我束手無策的,在我威逼恐嚇翻□來與她一同跪下之後,甘藍終於停止了她求死的心,能夠坐下來對我表示正常的探視慰問了。
今日我午睡醒來又看見甘藍默默坐在床邊,我猝不及防地睜開眼,讓她滿腹心事欲言又止的神情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她扶我掙扎坐起身,塞了軟墊讓我舒服靠下,心事重重拿起桌上一個朱漆食盒,道:“姑姑,我給你帶了些點心來,方府的廚子做的,你嚐嚐好不好。”
我按下她的手,想起上回託她打聽偲明近況,偲明在此處只有我與韓敬兩個熟識之人,那日又忽然不知所蹤,很是讓人憂心。甘藍此時神色必定不是有什麼好訊息想要與我分享,不禁猜到:“是不是偲明出了什麼事?”
甘藍茫然抬起頭,否認道:“不,不是,偲明他很好,方公子收留了他,姑姑無須擔憂。”
“在方家麼,那你們倒是有個照應。”我沉吟問她:“那你為何這般憂慮不安?”
甘藍羞赧道:“姑姑看出來了?”
我摸摸她的手,十指纖長瑩潤,想必在方家也沒吃多少苦,笑道:“你這個性子從來在心裡藏不住事兒,有些什麼總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教人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甘藍嘆了口氣,將抱在膝上的食盒放在一旁,秀眉擰著一個解不開的結,問道:“姑姑,你說親眼看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