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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恪打點。
顯然就連李恪也不怎麼待見鳳夙,又將婚事推脫給了雲閣主事劉嬤嬤。
鳳夙每日在庭院中,都能聽到劉嬤嬤訓斥宮人的冰冷聲,那聲音竟也夾雜著尖酸之氣。
鳳夙聽了,唇角笑意加深,任由她藉機遷怒宮人。看樣子,逼迫燕簫迎娶她,這東宮將她視為蛇蠍之女的人大有人在。
也是,想那燕簫是何人 ?'…3uww'冷峻清雅的東宮太子,未來儲君,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每日膩在他身邊在東宮佔有一席之地,她憑什麼?醜顏?一副遍體鱗傷,現在還冒著汙穢黑血的身體?
如此看來,確實是她高攀了。只是,真的是高攀了嗎?
可就在這時,那位平時懶得踏入她庭院的劉嬤嬤,邁動著緩慢的步伐,蒼老的聲音裡帶著陰鬱之氣:“姑娘,嫁衣圖送來了,可能需要你親自挑選嫁衣款式。”
鳳夙躺在庭院中的竹椅上,仰臉看著高空,應的無心:“不用,只要是紅嫁衣就行。”
劉嬤嬤嘴唇囁嚅了幾下,盯著鳳夙看了好一會兒,奈何人家愣是沒看這位老婆婆,於是劉嬤嬤陰著臉轉身離去,腳步聲落得倒是很重,可見劉嬤嬤雖說年齡頗高,但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院門外似是有宮女侍從聚在那裡偷聽她們說話,因為鳳夙很快就又聽到劉嬤嬤足以撕破耳膜的尖銳聲。
“一個個都聚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還奢望裡面那位請你們進去喝茶嗎?還不都給我滾回去。”
那群宮女內侍於是唯唯諾諾的一窩蜂四散離開了。
庭院沉寂,有落花飄落在鳳夙的肩頭,那裡纏裹著紗布,如果她有痛覺,她勢必會將這份痛滲透進她的骨血之中,但是她沒有痛覺,於是她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有的只是嘆息和自嘲。
就在幾個月以前,幽幽東宮之中,她位居一人之下,別說宮女內侍了,就算是太子妃也要對她禮遇三分,哪容旁人擅自欺凌?
但如今,今非昔比,就連劉嬤嬤都對她……如此不待見啊!
猶記得當初,每到梅雨季節,她腿痛難忍,守候在她身旁的如果不是燕簫,就一定是劉嬤嬤。
那時候,劉嬤嬤也是如同現今這般,喚她一聲姑娘,不過那時的“姑娘”和藹憐惜,不似如今這般尖酸冷漠。
劉嬤嬤給她端來湯藥:“姑娘,這幾日萬不可下床,綠蕪一人伺候不妥,我略懂針灸,雖說不能去根,但卻可以減輕一些痛楚。”
劉嬤嬤對燕簫說:“王爺,姑娘為你盡心盡力,你今後萬不可負了她。”
後來,燕簫位居東宮,劉嬤嬤曾問過她:“姑娘,您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您當真沒有對殿下動心過?”
一陣春風颳過,捲動樹葉,發出“嘩啦——”的響聲,劉嬤嬤過往之言猶在耳邊盤旋,鳳夙卻閉上了雙眸,搭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不可聞的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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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墨來找燕簫,聽李恪說,燕簫在沉香榭,猶豫了片刻,接過李恪手中尚還冒著熱氣的藥汁,身形一閃,穿過羊腸小道,木竹雙排拱門,走進一座頗顯冷靜的院落中。
春末,地上落花點點,燕子墨走在上面,花碎成泥。
寂靜無聲,世外桃源般的農家小院彷彿置身於高山綠水之中,而宮內喧囂浮華好像只是一場夢。
又是一陣春風過,花瓣撲簌簌的落下,飄落在燕子墨的肩上,然後慢悠悠的滑落,在半空中打了個圈,緩緩飄落在藥汁裡。
一眼就看到了燕簫。
有誰能夠想到堂堂東宮太子,那個在下屬面前冷戾無情的男人,他掌握著生殺大權,卻掌握不了他的宿命。
他在木梯上坐著,旁邊放著一罈酒,燕子墨心裡一驚,快步奔去,放下藥碗,抬起酒罈子晃了晃,喝完了!
怒氣一下子湧上心頭:“六哥,你怎能這般不愛惜自個兒的身體。明知酒嘗不得,平時小酌倒也算了,如今怎能這般不知輕重?”
放眼天下,唯有三人敢對燕蕭說此話,一個是自小看他長大的劉嬤嬤,一個是顧紅妝,還有一人就是他。
有人關心,有人為他擔憂,總歸是好的。但燕簫看著滿院落花,盡是寒冷入骨。
這座庭院裡,她手握長槍,清淺一笑間,道不盡的滿心歡欣。
“簫兒槍法如神助,這般身手若是有朝一日決戰沙場定是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