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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笑,索性閉眼。果真如三娘所言,塵世人心太亂也太髒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燕簫漆黑眸子沉澱,看著鳳夙的目光如魔似獸。
“要我幫你嗎?”鳳夙眸光悲憫,話無溫,語無情。她身體往前一挺,鋒利的長劍瞬間便貫穿了她的胸口。
因為無心,所以不痛。但她也有心過,生平第一次那麼愛護一個人,那般盡心盡力,可是到頭來換取的卻是無心的可悲下場。這樣的她,要心又有何用?
燕簫愣愣的看著手中的長劍,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手指間浸染的粘稠,看到那樣浴血淺笑的鳳夙,燕簫片刻失神。
那樣冷絕的眉眼,有那麼一瞬間竟然和夫子合二為一。但她絕不是夫子,他的夫子險些被人毀屍滅跡,而想要毀掉夫子屍體的人一定是她。只是原因是什麼呢?
“啪嗒”一聲扔掉手中沾血長劍,燕簫嗜血冷笑:“我不殺你,只要你一日不說出天香豆蔻的下落,我便讓你日夜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勾起薄笑,語聲飄渺:“那你最好祈禱我好好活著,若我死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天香豆蔻的下落。”
陰戾,東宮刑罰
東宮內院,九曲長廊,處處精緻雕琢,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翱翔。愛咣玒児
“咳咳——”
春雨連綿,屋簷下雨滴成行砸落,宛如有女子在輕聲吟唱一曲曲悽迷的夜歌。
太子書房內,李恪連忙將茶水送到燕簫面前。
無言接過,東宮太子指節泛白,原本就極為陰戾的雙眸彷彿在瞬間被狂風暴雨侵襲而過,手中茶盞狠狠砸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殿下息怒。”李恪身形一顫,倉惶跪倒在地。
以前太子動怒,人人懼怕不已,唯有顧太傅清清冷冷三兩句,瞬間便能把殿下的怒氣化為無形。
只可惜,紅顏薄命,雖說是殿下誅殺了顧太傅,但其中周折又豈是尋常人尚能瞭解的?
“十四歲初見,我就把她放在了心上。放眼天下,有誰不知她在我心裡有多重。我那麼拼盡心力,無非是想她好好的活著,可在這世上背後暗放冷箭之人何其多,今夜若不是我半路折返,若不是……”燕簫說著,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李恪憂聲勸慰道:“殿下,好在虛驚一場,顧太傅毫髮未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奇士錄》曾記載,人分生死兩極,陰陽兩~性。生之極盡必將腐枯朽木,落幕成災;死之極盡必將陰陽再生,輪迴不朽。久旱逢露,否極泰來。
顧紅妝臨死前服食了天香豆蔻,不覺間疏通了奇經八脈,之後又有黃金靈柩阻隔生死兩氣,天寶護體,平衡了陰陽之氣,所以縱使被烈火焚身,卻也不能傷她分毫。
燕簫看著李恪,眼眸雪亮如冰霜,肩膀聳動,無聲冷笑道:“虛驚一場?沉香榭險些失火燒起來,如果被人看到夫子的屍體,明日早朝東宮太子之位易主是小事,東宮上下只怕將無一人生還。”
李恪遲疑開口:“皇上現如今最器重的就是殿下您,應不至於對您狠下毒手才是。”
燕簫自嘲一笑,漆黑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薄霧,“皇家無父子,一朝君王,一朝臣。上了金鑾殿,想要殺我的人大有人在。屆時君主身不由己,生死去留盡數由不得人。”
聞言,李恪神情漸顯凝重:“顧太傅若是有朝一日死而復生的話,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皇上早晚會知曉此事。”
燕簫臉色一沉:“如果死了,縱使知道又有何用?”
伴隨著“轟隆”一道春雷聲起,李恪宛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心。
東宮太子陰戾無情,身邊親近之人皆知,但從沒想過他可以狠辣到如此程度。
天下蒼生,對於他來說算什麼?顧紅妝對於他來說又算什麼呢?
珠簾之外,齊天佑聲音乍起:“殿下,罪囚身受重傷,是否繼續用刑?”
燕簫沉默片刻,這才靜靜開口:“東宮刑罰共計一百零八種,每天一種,她……總會開口的。”
齊天佑心中一緊,李恪更是周身發寒。
一百零八種,隨便一種都能要人命,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在這麼殘酷的刑罰裡活下來。
雨夜,報仇雪恨
今夜,原是蘇三娘為鳳夙報仇而來,她要殺的人是醜奴。愛咣玒児
夜色漸深,雨勢加大,春雨磅礴而下。
蘇三娘魂魄在雨幕裡顯得越發朦朧,一雙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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