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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半側了身子,安靜的坐著。她的上首,惠貴妃斜靠著金絲繡成的大紅牡丹靠枕,一襲碧綠的錦絲宮裝,頸側披著同色的翠水薄煙紗,絕色傾城的臉上,今日在額間用大紅胭脂點了梅花形狀,越發顯得人嫵媚嬌豔如花。
“原本請個旨,這事也不難。”惠貴妃略略帶點暗啞的嗓音響起,聽在耳朵裡便有了淡淡的蠱惑之感,“隻日前二哥那事鬧得動靜太大,只恐聖上餘怒未消。”
所謂聽話聽音,梓清心下已是瞭然。便微微的笑了道:“臣妾本意也只是進宮請皇貴妃給個主意,只因那蘭依是個小門小戶出身,貿貿然的納了,怕是辱了貴妃娘娘的臉面。”
惠妃聽了,輕聲一笑,道:“左右只不過是個妾……”話未落,卻是臉色突然一白,梓清明瞭,她定是想到自身,雖貴為貴妃,可不也是個妾麼。忙笑了解圍道:“雖說是妾,然卻亦有貴重之分。”
惠妃這才笑了笑,緩了緩臉上的神情,接道:“你看著辦,只是少不得委屈你了。”
梓清連稱不敢,正事完畢,惠妃問了問太太和謝老爺身子如何,又問了問謝沐方的身子。兩人又閒聊了一些別的事,惠妃忽然道:“日前聖上賞了我一塊玉,你拿了去給順哥兒把玩。”
梓清起身道謝。五月已託了大紅木盤,卻見那玉通體白如羊脂,泛著溫溫如月華的瑩光,梓清一見,便知是好玉。連忙上前接了,轉而交給蓮香,示意她收好。
又坐得一些功夫,梓清起身告辭。惠妃也不留她,依舊讓五月送出。
乘了宮裡的軟轎,出得太清門,又過了太和門,辰公公換了五月,送著小轎往外走,眼見便到了祥瑞門,再過午門,卻在這時,響起一陣得得聲響,那聲音愈來愈近,梓清訝異,在這樣的皇宮內院,誰敢如此喧譁。欲待掀了轎簾,卻聽得蓮香在聲嘶力竭的喊了聲,“小心。”
隨之便感覺轎子一頓,接著便感覺到人跟著轎子往一側倒下去。梓清整個人被摔出了轎子。昏昏然之時,只看到一鮮衣怒馬的少年橫眉冷眼立於當前。
“沒長眼睛的奴材,不知道讓路嗎?”
蓮香已手忙腳亂的上前去扶梓清,她見這少年一身華膚,稚氣未脫的臉上一片冷傲與驕縱,此刻看也不看自家小姐一眼,只顧上前安撫著他胯下的那匹通體雪白,只四蹄略有黑色的小馬,忍不住便想喝罵。卻感覺手上一緊,梓清正用力的捏了她手,緩緩搖頭。
辰公公一個步子上前打揖做恭,口裡稱道:“奴才見過四皇子。”又連連使了眼色給梓清,梓清提了裙襬剛要上前,卻感覺到腰背處一陣痛疼,只得原地微微屈身,“臣妾見過四皇子。”
“你是哪家的婦人,我怎的從來沒見過你?”
“回四皇子,這位是惠妃娘娘胞兄謝大人的夫人。”
四皇子冷冷的哼了聲,剛要冷嘲熱諷幾句,卻聽身後響起一抹沉而端凝的聲音,“文華還不快向夫人致謙。”
梓清抬頭,只見遠處大步而來兩人,身後赫然跟著一群宮人。當前一人,一身明黃,上繡金色四爪金蟒,一見到他,四皇子撇了嘴,不情願的喊了聲,“太子哥哥。”
辰公公亦連忙行禮,“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梓清亦跟著行禮,太子溫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免禮。”轉身狠狠瞪了四皇子一眼,輕聲道:“四弟年糼,莽撞無禮,夫人莫怪。”
梓清連忙頜首,道:“太子言重了。”卻感覺有一道目光似乎總在有意無意間隱隱看來,她微微的撩了眼角,想要探查,卻只看到一襲明黃壓著一襲深紫袍角在風裡糾纏不清。
“太子殿下,夫人似是有傷?”
聲音清清冷冷,梓清愕然抬首,便撞進一雙如寒冰的的眸子裡,那如黑色琉璃的眸仿似盛於一汪幽水之中的鑽石,華光盛彩,讓人迷失。梓清猛的便低了頭,相較於太子的溫潤,這個男人太冷,而且給人一種危險感。
“來人宣傅太醫。”太子話落,便有小太監一溜煙的跑了,梓清連拒絕的話都來不及說,這邊廂,太子又道:“辰公公,哲時先請夫人去母后那邊等候。”
“太子殿下……”辰公公才抬頭,太子似是會料到他的說詞,已是蹙了眉眼,道:“禍是四皇子闖的,總要讓母后見過苦主不是。”不待梓清開口,又道:“夫人還是讓太醫看過,要緊。”
事到如今,梓清盡發覺,她除卻接受,唯有接受。
第二十三章
較之惠妃的嫵媚,皇后顯然走的是端莊淑雅路線。大紅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著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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