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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圍,他勸慰夫人不必急於一時,說我大婚在即還有好多事情需要準備,若不是為了府裡的事決不會這個時候來吉林,敘舊的事情來日方長,明天必須要讓我們回程。夫人聞言雖不再堅持要我留下,卻仍是要拉我聊一夜私房話。將軍無奈的看著夫人,告誡她不許問赫府以前的事,怕我回憶起來會傷心。
好在將軍夫人是個簡單熱情的女人,考慮到我的心情,一整夜已乎都是她在講。講將軍剛離開吉林時她與天覺如何受赫家的照顧;講初到西北時下級軍官家屬生活的艱苦;講將軍百戰沙場九死一生的驚險;講當初回到北京時那些同僚的家眷如何瞧她不起;講將軍放了外任那些冷眼變成羨慕的諂媚。從她絮絮的話語裡我聽出了做為一個軍人妻子的艱辛,也慶幸這些年的複雜經歷沒有把她變得市儈虛榮,雖然現在貴為吉林地區第一夫人,卻仍保有那顆熱情善良的心。
次日,揣著富德將軍寫給盛京將軍的親筆信,福爾鋼和我辭別了將軍府,夫人執意為赫府小姐僱的馬車到了牛馬行就被打發走了,取了寄放的坐騎換回男裝我們踏上返回盛京的路。沿途仍是宿在之前的客棧,徒然面對滿滿一桌子相同的菜式,想起幾天前兄弟們還聚在一起歡飲而現在卻已陰陽相隔,肚子再餓也沒了胃口。及至入夜空空的長鋪上只有一頭一尾我們兩人,那一刻我倆的心情都無限低落,仰頭望著房梁不發一言卻也整夜無眠。
到達盛京城外時,已距出發日期過了整整十天,我惦記著這十天不知翠影是怎生難捱,想要騙過眾人也不是件輕鬆的事,而記掛著芊璐情況的福爾鋼急著要在城門關閉前趕回城裡一刻都不願耽誤。我們就在小北門外三十里分了手,他打馬進了城,我則放慢速度繞到城西想等到天黑以後潛回回龍寺去。
行至塔灣處一叢小樹林時,隱有兵器相接之聲,本著絕對不多管閒事的原則我立刻撥轉馬頭轉而向北,寧可繞些遠路也不要捲入江湖恩怨之中。剛剛奔出幾步,一個衣服凌亂、遍身是血的少年從林子裡斜衝出來,看到我立刻奔上前來攔住了馬頭“求相公救我!”話沒說完他就摔倒在地,定睛一瞧他右腿受了傷,鮮血正汩汩而出已染紅了半條褲子。不容多做判斷,此時身後呼喝聲越來越近,他還是個孩子我實在不能見死不救,沒有遲疑向那少年伸出右手,他藉著力順勢躍上馬,坐到我身後牢牢抱住我的腰。我不敢回頭,狠命一夾馬肚,馬兒吃疼長嘶了一聲便向前瘋跑。也不敢走官道,驅著馬兒專撿偏僻的地方鑽。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身後再無追兵,馬兒馱了兩人也累得氣喘吁吁,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荒山野嶺,天寒地凍,除了天上雲和月,只有北風在身邊呼嘯,身後的少年一直在不停的發抖,我不知道他是嚇的或是冷的還是失血過多,只知道他的傷口若不盡快處理的話將會很危險。隱約看到前方有個淺淺的房舍輪廓,走過去才發現是處破敗的祠堂,怪不得剛才看到了連在一起的十幾個墳頭,原來我們竟闖進了人家的家族墓地,但是這時候也顧不得神鬼忌諱了救人要緊。
沒有草料只有將馬也牽進屋裡,否則空腹在冷風中凍餓一夜這馬就廢了,所以在西北之時馬伕入夜前一定都要將戰馬餵飽。本想先至靈牌前禱祝幾句,畢竟人死為大冒然打擾靈魂安息是很不道德的事,但偌大一個廳堂,神主位上竟是空空如也,蛛絲結滿梁,破幡斜掛在屋頂上,這是處被人遺忘的地方。跳上供桌,將布幡扯下鋪在地上,我將少年從馬上扶了下來,別看他年齡不大究竟是男孩子,伏在肩上我竟有些支撐不住。勉強讓他躺下來,我想揭開他傷處的布料察看一下傷口,卻發現褲料已被血浸透牢牢凍結在腿上,要將其從傷處分離一定會再扯破傷口,定會很痛的。這少年蒼白著臉對我說:“恩公你動手吧,我不怕疼。”然後就閉上了眼,細細的糯米牙將嘴唇咬得死緊,雙手狠狠揪著衣角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這祠堂雖然破敗仍是讓我在神臺旁找到了火石,用劍劈了供桌當柴,拿一角破幡做引子終於把火升起來了,雖然這種活以前都是別人在做,但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只不過多費些時間罷了,此刻我終於意識到生活技能的重要性了。從腕帶上把彆著的幾枚銀針取了出來,暗自慶幸多虧從福爾鋼耳上取下來後忘記還給師伯,此處倒派上了用場。其實針灸的原理和點穴差不多,隨然我指力不夠藉著針利也一樣可以使人麻痺。腰上的穴我認得最準,以往給戰士拔下肢的箭傷時常常會用到,此刻施展了出來倒免了這少年的痛楚。割開一層層染血的布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好深的傷口!肉已翻了出來像嘴唇一樣堆在兩邊,隱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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