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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清音看病的大夫還沒走,我請他再給這少年瞧瞧。大夫撥開他的眼瞼看了一下,又叫他伸出舌頭,按住右手診脈之後,退出來寫了張方子給我。
銀花2錢,連翹2錢,牛子1錢,薄荷1錢(後下),桔梗1錢,山枝2錢,馬勃1錢,ju花2錢,板藍根2錢,射干1錢,甘草1錢。
方解:銀花、連翹、山枝、ju花、板藍根清熱解毒;牛子、薄荷、桔梗、馬勃、射干、甘草利咽透解。
加減:熱甚加石膏3錢、蘆根3錢,舌紅起刺加黃芩2錢,玄參2錢,竹葉2錢。
“大夫,這孩子的病情怎樣?要不要緊?”接過方子我向大夫詢問。
這大夫五十歲上下,留著一縷山羊鬍子,聽我問他就說到:“我看小哥頭痛畏寒、灼熱無汗、吞嚥不利、面板潮紅,細小紅點狀如錦紋,舌質紅,苔薄白,脈浮數。這情形必是邪侵肺衛無疑,發熱少則兩個時辰,多則十八個時辰,若按方服藥有清熱利咽之功效也許還有救,但此症極險惡,命數在天,能否活命還看造化了。”捋著鬍子搖頭出去了。
付了診金翠影跟去藥房抓藥,我留在房裡看顧他,那少年雙目緊閉、呼吸急促,眼角淚流不住,劍眉深蹙好像忍受著巨大痛苦的樣子,嘴裡喃喃的喚著“姆媽!姆媽!”那情形真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二弟,你且回房歇歇,我來守著他吧!”李璧君不知何時站在面前。
“大哥,你身體虛弱久病未愈,這孩子的病又會傳染極是可怕,你還是迴避些好。”
“清音的情況怎樣?”
“大夫說只是水土不服,回鄉立愈。”
“看來真得把他送回揚州才行,跟著咱們他只能受罪。”“咱們什麼時候動身?我現在就去僱車。”
“大哥,這種小事不用勞煩你了,我已託了烏老先生,你還是回房歇著吧!”
“這次遠行原是為我,如此大恩我本不敢當,只是夫人二弟盛情,璧君不敢違命。可是一路之上,二弟一再維護關懷,厚顏受之卻無以為報,我體雖弱也願盡一點綿力分擔二弟之憂。”李璧君臉上流露出頗為失落的神情。
見他如此,我倒不好說什麼了。“大哥休要多心,烏老先生一生走南闖北,這些僱車打尖的瑣事煩他去原是輕車熟路,留你在店裡是還要幫我做些事情的,現在煩請你去讓小二多添只炭火盆,再拿個銅盆倒些醋來。”李璧君依言去了,回來時已將東西備齊,我將銅盆架在火上,不多時一縷醋霧就瀰漫在房間裡了。
翠影按方煎好了藥,一端進來聞著就覺得苦不可當,這少年倒還配合,一碗藥喝得涓滴不剩,回來後一直守在旁邊烏老先生不停的為他祈禱,說些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想來該是古蘭經的內容吧。到了掌燈時分高熱漸漸退了,少年睜開了眼睛。
茫然的看著四周,大概是躺得時間太久了,掙扎著要坐起來,翠影趕緊將他扶了起來,他看見了我們關切的眼神,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後來可能想起姆媽的去世又不由得悲從中來大哭了一場。知道他心裡悲痛,我們沒有人出聲勸他,哭半晌方才收淚。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還望告之我姆媽現在何處?”這少年擦乾了淚痕,竟是如此有禮的談吐。
“我已差人將婆婆安葬了,小兄弟不用擔心,安心養病要緊。”我溫言相向,安撫著他。
誰知道那少年竟一下趴在床上給我行了大禮“恩公大德,啟坤替姆媽叩謝恩公。”唬得我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
“小兄弟何必行此大禮,不過舉手之勞,莫要掛在心上,你先躺下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招呼了烏老先生和翠影掩門出來。
“老先生可僱到回揚州的車了嗎?”
“嗯!僱得一輛棉棚的驢車,談好了三兩銀子的車費,一兩銀子的伙食,明早動身,五日就可到達。清音那娃娃沒什麼大病,回了揚州就好了,你不用太擔心。”
“甚好!可是眼下這孩子可怎麼處置呢?”我想聽聽烏老先生的意見
翠影從旁插話:“聽小二說他無親無故,老婆婆一死就成了孤兒,又在病中,若丟下不管一定是死路一條了。”
“要不然這樣,拿出些許銀子將他寄在大夫家,等你們從回疆回來再來接他,反正在揚州有那樣大的一個樂坊,不愁給不了他一碗飯吃。”烏老先生提議。
“我也是這個意見,可是聽小二的說法這婆婆顯然是大有來歷,這種背景的孩子誰又敢收留呢?”關於這件事我有些頭痛。
“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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