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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如果還是沒有成功就不會再給他機會。”
“我聽到不斷的提到‘鋁困’是什麼意思?”
“是呂君的意思,我猜是說呂大官人,在一次宴會上我聽到那些高麗商人都這樣叫他。”
“那女子的聲音很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了。”芷萍輕皺著眉頭。
芷萍聰明的沒有問我易容的事,她信賴的眼神讓我有些汗顏。送走了她我一個人回來,正思索十月二十三這個日子裡究竟藏著會什麼玄機,就被一陣嘈雜的人聲打亂了思緒。走過去一看,眾人圍著一個躺在地上衣衫襤褸的老人議論紛紛。
“這老太婆在這裡討飯好幾天了,說是家裡遭了災到揚州找兒子的。”
“這兒子還沒找到,人先沒了。”
我撥開人群走上前去,探了探老人鼻息,還有輕微的呼息,她還沒死。
“快幫忙救人吧,老人家還沒死。”我希望能找人幫手。
“莫要理她了,這麼大年紀,沒得救了。”圍觀的人沒有一個肯上前。
我才體會到為什麼魯迅先生在作品裡那樣的怒罵,真是沒血性的愚民。我掏出幾塊碎銀子往地上一擺。“哪位朋友幫我叫輛車來,這些錢就權做酬金了。”
還是銀子講話好使,一會兒老人就被送到濟世醫館。
“老人家身子沒有大礙,只是飢餓焦慮引起的昏迷罷了,一會兒我開個補氣養血的方子,休息一下吃頓飽的也就好了。”賀大夫走進裡間開方子,我也跟了進去。
“我還以為你用面具做什麼,原來是救人危難又不露身份,這東西到了你這算是物盡其用了,沁芳真是好心腸。”我厚顏受了這樣的誇讚,真有些不好意思。臨走時付的診費也被退了回來。
“只許你積德,我也要行善嗎!這銀子我是斷不能收,再有這樣義舉也就算我一份吧。”
“賀大夫才是真正的懸壺濟世呢,沁芳敢不從命。”
將老人安排在悅來客棧,用莫非文的名字登記了客房,這面具真的管用,連熟識的老闆都沒有認出我來。我僱了賣雲吞老闆的女兒照顧老人幾日,慢慢從老人口中得知她家鄉已沒什麼人了,有個兒子在揚州靠苦力營生,常寄回家些許銀子給她生活,最近幾月音訊也無,老人擔心兒子出事不遠千里來到揚州,誰知人沒找到,自己卻病倒街頭。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決心幫老人找到兒子。
透過了解,揚州的苦力大都集中在碼頭,我派了護院去找,終於找到了這個名叫郭吉慶的漢子。因為我救了他母親性命,那漢子視我為大恩人,對我一副無以為報,甘付驅使的神情,簡直和芷萍當日一模一樣。
經過交談我瞭解到這漢子本是在碼頭扛貨的工人,扛貨雖辛苦但薪金卻很少,一個月才幾錢銀子,生活是很艱難的。後來經同鄉介紹加入了漕幫,替別人運送私鹽風險雖大報籌卻能稍豐,每月除了可以保證溫飽還能寄一點錢給老母親。可是近來風聲很緊,官商付了高額的代價從朝廷取得了經營權,在民間卻被私鹽的泛濫而逼得無利可賺,集體要從朝廷撤資轉投,朝廷不願失去這大筆收入,就通令各州府緝拿走私,又設了專管鹽務的督府衙門,最近打查得很嚴,幾船貨物都被官府查繳了,只好停航待過了這陣風頭,沒有活幹就沒有工錢,自己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縱然擔心母親也無力顧及了。說到這裡漢子竟也落淚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替官商運貨呢?”
“官人救了家母,小人不敢隱瞞。看您也是漢家裝束我就直說了吧。我們漕幫的龍頭老爺是前明的將軍後人,誓死不替滿清皇帝效命的,小人只是想在碼頭混口飯吃,漕幫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大清皇帝也換了幾代了,有那個不勤政呢?現在各地的稅賦徭役比起前明來不也減輕了許多嗎?為什麼還總是仇視他們呢?”這是我始終不解的。
“小人並不懂得這些,只是聽本地人講當初韃子進關時在揚州那是犯下了滔天罪行的。”
聽他這麼說,我默默無言,揚州十日,嘉靖三屠我是學過的,一個政權推翻另一個政權時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個手段的確是過激了。失去親人在人民心中留下的傷痕是無法彌補的,何況是在對滿清政府還是所謂外族意識的當下。
回到靜宜園,更換了裝束,到樂坊轉轉,嫣娘也在。
“孃親怎麼親自來了?”
“我身子早就好了,這陣子也歇得夠了,徐老爺下個月五十大壽,現在也該準備起來。”
“什麼徐老